皇城西郊,甘泉离宫,一辆紫檀木马车缓缓停下。布帘掀开,西钥香染随皇甫治与皇甫安阳下了车。抬眼望去,青葱之中起伏隐秘的建筑,便是甘泉离宫。
自然,更惹她心意的,是停在离宫正门处的皇甫辰与皇甫陌。
“染儿,小心走。”西钥香染正想迎上去寒暄几句,皇甫治已伸手搂住她的腰,亲昵地同她并肩而行。她心里添了堵,本想看一眼皇甫陌的心情转成低落愧疚。就连这种时刻,她在他面前也只得是皇甫治宠上天的妃。
皇甫安阳见不得相粘的二人,视线绕过,直直追着不远处的皇甫辰。“辰哥哥!”她急急地呼,提着裙角小跑过去,紧紧就抱住了皇甫辰,怎得都不舍得放了。
“辰哥哥,安阳想你,呵呵呵”皇甫安阳脸上浓浓笑意看得西钥香染心里更堵,眼眉阴沉了些许。“安阳,怎得就对辰如此偏心,平日里待朕都爱答不理的,才见了辰就欣欣然。”皇甫治看出西钥香染隐隐的忧闷,出言抱怨几句,想令她舒心。
“安阳只在意辰哥哥,安阳只喜欢辰哥哥。”皇甫安阳娇声娇气地回,低着头浸在皇甫辰怀里。皇甫辰也不拒绝,抬手捋过散在肩前的长发就环住她。“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过得如何?西钥香染与皇甫陌听了这一句,禁不住视线相对,默默看着彼此,无语凝咽。
“不如先入内再说?朕看染儿有些累了,若是再站下去,朕可要心疼了。”皇甫治一句,生生扯断西钥香染与皇甫陌视线,她只得苦楚地别过头,对着皇甫治微微一笑。“谢谢,治挂心了。”
行在树荫之间,青草香气入鼻,耳边依稀有鸟鸣声。皇甫治温热的手掌还覆在她腰上,邀着她缓缓地步上石阶。身后,几步外,跟着皇甫陌等人,她忽觉芒刺在背,却硬了头皮装作从容模样听皇甫治向她道来有关甘泉离宫往事。
“这甘泉离宫乃是皇室休养胜地,与崇德寺不同,父皇在建朝之初就已令人着手修建。本是想寻个静心冥想之地,只是那之后几年间,王朝战事纷乱,父皇他大多亲自率兵征战,常在边境应对,鲜少来此。就连朕,印象之中也仅有一次来过此处。那时朕尚年幼,父皇于承乾宫内兴建宁心殿,才领了朕与陌、辰三人来离宫玩耍一段时日。朕倒是记得,离宫后有一湖泊,朕曾与陌泛舟湖上,感叹湖州景致。后安阳她出世,听闻此故,心里一直生出泛舟之想。”
难怪江南巡游时,她对西湖泛舟存有浓烈兴致,原是出于此处。西钥香染心里默默想,不料皇甫治道完,忽地转头问她:“染儿怎会知晓甘泉离宫?”
西钥香染顿住,忙低头,“我也是听白兰说起,白兰见我失了头胎后心情低落,担心不已,才向我提起此处,我想来也合心合意,才向治禀明离宫之请。”
皇甫治听后并未有所怀疑,宠溺地将头贴近,在西钥香染耳边小声地道:“朕也希望染儿你心情快些恢复,在离宫调理好了身子,才能与朕诞下许多的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