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如果你被丢弃在后山,你又怎么回到罗家的?如果你可以随意走动,为何非要赖在这里不走?”玉嫣儿反问道,这样的故事确实很让人心疼,只是像现如今的情况,只听芍药一面之言,如何能肯定她没有在说谎?
“你留在罗家又有何目的?”白鹤则直接质问道。
“待我发现自己已经是鬼魂时,已经是夜里,可我依旧记得生前的事啊,他罗家害我此生就此结束,害我孩儿腹死胎中,难道我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芍药反问道,“如果死后直接进了地府,转世投胎,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老天爷让我还魂,这不就是让我去为民除害,为我儿、为我自己复仇吗?”
“既然如此,你杀了罗大少和他夫人不就成了吗?怎么还要害死一些无辜的人?”白鹤不解,玉嫣儿则沉默,她知道的,没有罗家的纵容,又如何有这一系列的悲剧。
“呵,我没有杀无辜的人!”芍药辩驳道,“我只不过是向少夫人索命罢了,我回到罗家才发现,原来罗大少除了洞房之夜碰过少夫人外后来都未曾在她那里留宿过,不是在我那儿便是出去外面花天酒地,因而她才会如此恨我,因为外面的人她惩戒不到。”她深吸一口气,“虽然杀了我,可她却似乎并不怕,于是我去试探,我在半夜的时候站在她的窗前叫醒她,她确实被我吓到了,甚至请了道士来。”说到此处,她笑的笑声既傲慢又不屑,“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我还是依然在,每夜都去吓她,偶尔给她一点教训,看着罗家人嫌弃她、看着她变得疯癫,我才有了一点复仇的快感。至于罗大少,我不过是让他们家断子绝孙罢了。至于那些传言中被我害死的人,不过是不小心见到我和我儿子,自己被吓死罢了。”
说到此处,白鹤与玉嫣儿算是明白了,她不要他们死,她要他们生不如死,时刻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罪过,一辈子活在忏悔中。
“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何还不去投胎?”玉嫣儿叹了口气,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遇人不淑。
“投胎?呵,阎王爷不收我,我如何投胎?再者,我的儿,被困在这院子中,我如何能离开?”芍药哄着怀中的鬼孩。
“它是你那腹死胎中的孩子?”玉嫣儿看着那个此时显得安静乖巧的鬼孩。“为何它也没有去投胎?”
“它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一个完整的婴儿,因为是在母亲胎中死去的,而它死后,应该是有人将它的遗体埋在了这棵树下,我说得对不对?”白鹤看了看那棵大树,其实是在问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