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落到底没能等到第二天老太太去将母夜叉接回来。
当天夜里,心有不甘的苏老瞎借着酒劲儿摸进了自家老娘的屋子。
他就是笃定老娘不能家丑外扬,母夜叉又难得不在,于是他肆无忌惮的去一亲芳泽了。
老太太睡得迷迷糊糊,被开门声吵醒,还没来得及开灯,就从满屋子冲天的酒气里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没想到这畜生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老太太气的直发抖,却到底无能为力。
她不太利落的爬起身子,上前去拦住儿子,扭头看着只穿了一件单薄衫子和秋裤的孙女,咬了咬牙。
“二丫头,从窗户走。”
低矮的门口被堵得死死的,苏老瞎借着喝了点酒耍酒疯,真被他逮到了,二丫头就危险了。
好好一个丫头,怎么也不能这么被糟蹋。
苏梨落从懵懂睡梦中醒过来,听了老太太的招呼,想都没想就干脆利落的推开窗翻了出去。
三月的夜里寒风刺骨,来不及穿鞋的苏梨落光脚踩在屋后厚重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树枝扎成的篱笆杖子那边跑。
她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从这里逃出去。
翻出了篱笆,苏梨落头都不回的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前跑。
阴沉沉的夜里连一点星光都没有,黑黢黢的像是野兽凶恶张开的大嘴,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掉。
很快,后边传来了脚步追逐的声音。
步子很沉重,如带着倒刺的鼓槌,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苏梨落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再跑的快一点。
越是急迫越容易倒霉,往山坡上走的路上不知谁扔了块大石头,苏梨落没有看清,被绊了一跤,顺着低矮的窄坡便滚了下去。
一直到摔进一口荒了的水塘,冰面冻得并不结实,她直接砸了下去,冷水裹着冰碴灌了她一身。
所幸水塘并不算深,苏梨落浑身冰凉的从塘里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