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门外又进来一个小厮,他手里同样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样东西,一个跟前个托盘里一模一样的白玉药瓶,另一个则是发带。
小厮将托盘端到虞温情跟前,虞温情的视线自那白玉药瓶上一闪而过,眉头微拧,再看到白玉药瓶旁边的发带,由其是看到那发带上绣着的星辰花时。
虞温情终是有些坐不住了。
星辰花,勿忘我。
这发带,由其是发带上的星辰花,虞温宁是摆到他面前给他观赏过,若说白玉药瓶除了虞温宁手上的能找到第二个,那这个发带,就只有从虞温宁身上取下。
虞温宁已经落到了摄政王手里。
意识到这点,虞温情蹭的站起身来,看向盛兰泽。
盛兰泽对着蓝一挥手,蓝一带着两个小厮离开,后将厅门关上。
虞温情看盛兰泽这一翻作为,盛兰泽定是只等着他说实话了。
虞温情也不假惺惺的装恭敬,虽也带着礼节,却不似之前的温淑。
“摄政王,可是小妹做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
盛兰泽不急不徐,让虞温情坐下,这才开嗓说话。
“虞小姐天真烂漫,孤是很欣赏的,只是,你们虞府与我摄政王府由太后赐婚已经联姻,说起来就是一家人,孤实在不知虞小姐为何来孤府上,打伤孤府里的府兵还偷盗孤的印信?”
虞温情着急解释:“摄政王,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可否让我见见小妹,待我问清小妹原由,再给摄政王一个交待。”
盛兰泽有些不悦,刚刚的和颜悦色顿时冰冷无情。
“虞二公子这话可是在说孤冤枉了虞小姐?”
虞温情站起身来,给盛兰泽行礼,微垂着身子。
“不敢,小生只是想见见家妹,也好问问她为何要窃盗摄政王印信,以下犯上,荒唐逾矩。”
坐在屏风后的虞温宁听着屏风外两人的对话,翻着白眼。盛兰泽这个伪善阴暗的黑狐狸,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是她偷印信的,为何在云顶天方的时候,他一点也未表现会追查这件事的样子来。
如今他什么都知道了,却只是差人传了二哥来府上,还美其名曰即将成为一家人,邀人过府相聚。
聚是聚了,人还没坐安稳,他就抛出一串又一串的证据,这就是在向二哥说她在他手里,让虞府自己看着办。
虞温宁绞着眉头,斜眼看两边的婢女,这两个婢女一脸的严肃,再看这手下的力道,竟都是练家子的。
虞温宁暗暗叹息一声,只有祈祷二哥能扛住盛兰泽的阴谋,可不要跳进盛兰泽挖的坑里了。
盛兰泽往屏风处斜眸,似在看虞温宁。虞温宁通过屏风也只能看到两人的剪影,看得并不真切。感觉到盛兰泽在看她,不知是想向她传达什么。
盛兰泽眉眼里全是笑意,又和颜悦色的请虞温情坐。
“孤听说虞府的两位小姐是同胞姐妹!”
虞温情应是,却是不知盛兰泽何来这一问。
“既然是同胞姐妹,孤不得而知这位入府盗印信的是姐姐还是妹妹?若是姐姐,太后赐婚虞大小姐跟孤,那便是孤未来的妃,孤自然不会计较!若是妹妹,嫁入皇宫后,便是孤的侄媳,侄媳犯错,孤这个做皇叔的,就只能把她交给太后处置……”
盛兰泽眉目清亮,可这其中的阴谋诡计,虞温情还不完全明白,屏风后的虞温宁更是一头雾水。
虞温情细细品鉴着盛兰泽的话,而盛兰泽时不时的看向屏风,虞温情这才朝屏风细看去,发现屏风后有几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再看盛兰泽有意无意的引他往那里看,那屏风后,定然有虞温宁。
虞温情站起身来,作揖道:“此事家父家母最为清楚,小生还需回府找二老商讨,还请摄政王给小生一些时间。”
盛兰泽看着虞温情,他道:“去吧,相信,孤会等到孤想要的结果。”
虞温情告辞离开,屏风后的虞温宁眼睁睁的看着二哥走了,盛兰泽说一些奇怪的话就把他给打发了,他为何不救她这个妹妹呀。
婢女撤走了抵在虞温宁脖子上的刀,也放开了虞温宁,两个婢女各立一边,就跟两尊门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