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宁出府时让蓝若水去禀告盛兰泽,她没奢望盛兰泽会陪她一起回虞府,但她万万没想到,盛兰泽竟是让蓝若水带话给她,说他在王府等兰灵儿,让她早些回府,别误了给兰灵儿进门的吉时。
虞温宁听罢心口就堵着一口气,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盛兰泽这个便宜夫君,不备礼不陪着她回门,她都不计较,他说他要在府里等兰灵儿,她也不计较,可他竟为了兰灵儿进门的吉时不让她好好与父母团聚,这个夫君,还是趁早不要了好。
待虞温宁气鼓鼓的回到虞府,母亲入宫看姐姐了,父亲在兵部未归,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虞温宁就逮到正准备出门的二哥。
虞温情见妹妹回家,表情怪异,摇着折扇,将妹妹看了一圈。
“你头怎么啦?”
虞温宁为了回家不被父亲母亲担忧,额头没包扎,可额头还没好全,青一块紫一块的,虽然上了些粉,然虞温情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她头上的伤。
虞温宁顾左右而言它:“没怎么,诶,二哥,你今天穿得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是准备去骗那家小姐啊?”
虞温宁不愿说,虞温情便也不追着问。
他收了折扇退后一步,抬起双臂在虞温宁眼前转了一圈。
“帅吧?”
“帅!”
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两个妹妹都嫁人了,二哥跟你大哥还单着,为了我虞府香火的继承,你二哥我准备收心,去寻一家世背景清流的贤淑女子,然后成亲生子,继承虞府香火。”
虞温宁一脸的不信,她二哥能收心,怕是大哥就不用去边关那么苦寒之地一去数年,至今还没娶妻了。
“二哥,那你看上那家姑娘了,妹妹帮你去看看。”
虞温情本能的退开,后又疑惑。
“小妹,你不是入宫了吗?怎么突然回府?你现在是皇后,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的出门逛街,你出宫,陛下知道吗?”
虞温宁叹息一声,伸手将二哥拽去府外酒楼。
两人要了一间包厢,虞温宁叫了两壶酒,猛灌了自己半壶,这才将虞温情拉到跟前,在他耳边道。
“嫁给陛下的是姐姐,我现在是摄政王妃,姐姐是皇后。”
虞温情表情是强撑的惊讶,看妹妹一点也不高兴,便问她。
“你不是不愿嫁入皇宫吗?现在得尝所愿,为何还如此愁闷不已?”
虞温宁翻个大白眼:“我是不愿嫁给陛下,但我更不愿嫁给摄政王。盛兰泽那个无情薄凉的家伙,今日是我出嫁后回门的大喜日子,你猜他怎么说?”
虞温宁想起盛兰泽放给她的话就来气,仰头又咕噜咕噜灌了一口酒。
虞温情见妹妹喝这么猛,忙伸手将她手中酒壶夺过来。
“宁儿,摄政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亲贵胄,他没陪你回门,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回门?我才不稀罕他陪我回门呢,我生气是我怎么会嫁给他这个……这个……冤家……对,他就是我的大冤家,他不想娶我,可他不得不娶我,他喜欢的姑娘是另有其人,就是那个……那个……你也见过,就是我们在明乐坊碰上的那个姑娘。”
“二哥,你说……他干嘛要这样委屈自己嘛,不能名正言顺的娶自己喜欢的姑娘,还得娶一个讨厌的姑娘摆在自己跟前,每天让这个姑娘在自己眼前晃悠,他是怎么忍受得了这种一见这个姑娘就气不打一处来,还得忍着跟她皮笑肉不笑的纠缠,这多累啊。”
虞温情越听越疑惑,一个不注意,妹妹又拿了另一壶酒,然后猛灌自己。
“小妹……”他将酒壶夺走,放到虞温宁拿不到的地方。“小妹,我怎么听你这话,你生气不是因为他对你不好,而是因为他不能跟自己喜欢的姑娘双宿双栖,你心疼。啊……你心疼他。”
虞温宁绞起眉头,重复道:“我心疼他?我心疼他!我心疼他……开什么玩笑?他害得我一生都要囚在他的摄政王府,我恨死他还差不多,我才不心疼他呢。”
“好好好,你不心疼他,你只是看不惯他活得不够潇洒,不够恣意。”
“没错,做为一个摄政王,在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说他干什么非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为妻还把自己喜欢的姑娘委屈为妾,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二哥,酒,再给我喝一口。”
“你今天喝了很多了,你头上还有伤,等会喝醉了又磕着头了怎么办?”说着他又将两壶酒往边上移了移。
虞温宁一听不高兴了。“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才不会磕到头呢!要不是他欺负我,我怎么会笨到自己摔到,把头磕出这么一个大包来?”
虞温情挑挑眉头,看来他妹妹今儿是喝醉了,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小妹,你告诉二哥,你是喜欢摄政王多一点,还是喜欢陛下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