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虞温宁的说法,倒是盛兰泽活着不如死了好。
面具男起身走到窗边,回眸再看虞温宁。
“你既然这般不愿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为何不叫他放你离去?”
虞温宁一愣,是啊,她嫁给盛兰泽之后,心心念念的想离开,却从未向盛兰泽言明过。
不过,她未言说盛兰泽已经用整个虞府来威胁她,若她说了,盛兰泽会怎么样。她的存在本就是庇荫兰灵儿的,盛兰泽怎么会让她过得快活,自己不快活。
“我们两看两相厌,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那里用得着说出来,反正他也只有半年命数,待他死了,我想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
“那你可曾想过,他或许是在乎你的。”
虞温宁皱紧了眉头,师父为何总是帮着盛兰泽,好像她跟师父才更亲吧?
“师父,摄政王的所谓在乎我,不过是我还有利用价值,若是那一天他发现我毫无用处,我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捏死,我可不想天真的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许久后,面具男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与她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徒儿,我亦不再是你的师父,在见,我们便是陌生人。”
说罢面具男翻窗离去。虞温宁愣了半响,自榻上跳下地,跑到窗边,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天空,满面疑惑。
师父突然跑来,维护盛兰泽她都不计较,好好的,为何要与她断绝师徒关系?
“哼,你道我想叫你师父啊?陌生人就陌生人!你不来见我,我还不去见你呢?真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回到榻上,她拉起被子将头蒙到内里,越想越是生气,当初是面具男要她叫师尊的,如今又是他不让叫师尊,他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把她当什么?
虞温宁掀开被子,起身拿起衣袍,自窗口飞身离开摄政王府。
练功湖,虞温宁进到湖底密室,在这里练功的日子是她过得最安心的日子,如今这样的日子也要离她而去。
盛兰泽要死了,连师父都不要她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虞温宁在湖底呆了半刻,离开了宅子,她一走,面具男便去了湖底密室。
密室里,那张练功的榻上,虞温宁留下一封书信。
面具男将信拆开来,虞温宁写道: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多谢你数月来对我的照顾,初识你时,你放冷箭要杀我,后来你听闻我想找盛兰泽报仇,你便让我唤你师尊,后又授我摄魂术功法,我很感激你的出现,如今你要与我断绝师徒关系,那这摄魂术我便不再修练,仅以此信证明,我摄魂术功法只到一重,若日后再继续习此术法,师父尽可将我诛杀,也以此信证明,从今以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看罢了信,面具男抬手揭下脸上的面具。
“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虞温宁还如往常一样,起身之后便入宫看姐姐。
九月送她出府,虞温宁上马车之前把九月叫过去,问她信送出去没有,可有什么回话。
九月道:“小姐,信一早就送出去了,我等了一个时辰,那人未有什么回话,只说继续盯着府里的动静即可。”
之前信送出去就弄进来一个齐师傅,现在信送出去没动静?
“好,我知道了,对了,你让七月多与那齐师傅走动,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九月应下,送虞温宁入宫。
蓝若水跟在虞温宁身旁,两人入了中宫,皇后正在整理着新妃的名册,见妹妹来了,便放下手里的名册,起身去接迎。
虞温宁象征性的给姐姐福身行礼,一旁蓝若思见着虞温宁,少不得要行礼,蓝若水见着皇后也是要行礼。
一通礼节后,虞温宁帮着姐姐看新妃名册。
“姐姐,你看留下的这些可还行?”
虞温柔从蓝若思嘴里听说了妹妹选妃的事。
“有太后应允,自然是成的。”
“可是姐姐,你当真要给陛下选新妃?如今后宫只有姐姐你一人,你尚抓不住陛下的心,若是后宫入了新妃,姐姐是不是要大度到日日夜夜独守空房,还要笑脸听新妃搬弄陛下是如何如何宠爱她们的?”
虞温宁的话是说得重了些,可她也是抱着对姐姐的一片赤诚。
虞温柔是有些落寞的,可她也没有办法。
“妹妹,有的人,若是爱你的,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他的心里装的只会是你而有的人,他不爱你,就算只有你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虞温宁握紧了拳头,若是当初盛兰泽将太后的赐婚退了,姐姐便不会被算计嫁给陛下,她也早早离开京都,虞府也与皇家脱了关系,都怪盛兰泽!
“姐姐,既然你看得如此透彻,为何还要留在此处郁郁寡欢,不如让陛下赐死皇后,姐姐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