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宁发现门口有人,愣了愣,待看清是玉连桀,虞温宁转身就回了殿中,然后拔出了自己挂在墙上的长剑。
她记得她说过,只要她还活着回来,她就拿着她的长剑追杀玉连桀。
“玉连桀,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我杀了你。”
玉连桀瞧着虞温宁提着剑出来,那气势那模样,似要拆他骨吃他肉。
玉连桀抱着吃食,边退边道:“你冷静啊……我可是你师父……你要谋杀亲师吗?”
这个时候玉连桀还敢提他是她师父?
虞温宁举着长剑一边挥一边追着玉连桀不放道:“什么狗屁师父,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我怎么会拜你这么个坑货为师,我若现在还不清醒,那日我被你坑死了,我喊冤都没地喊去,你给我站住,我削死你。”
玉连桀护着手里的食物,然后躲开虞温宁砍过来的剑。
“徒儿,你冷静点嘛。你看看时辰,都午时过三刻了,这个时辰不易斩杀死囚,在说了,你都三顿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虞温宁就是饿醒的,原本她可以在观星台吃了睡,睡醒了吃,可如今她饿了三顿,是谁害的,还不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师父的糟老头。
“君子报仇十年都不晚,斩杀死囚过一刻钟又算得了什么,玉连桀,你给我站住,今天我们就好好算算之前的账,你不再是我师父,我要跟你断绝师徒情义。”
两人满园子里奔跑,闹出这么大动静,听天命和尽人世都出来瞧了。
虞温宁长剑挥出一道剑气,玉连桀下腰一手撑地上,剑气从手里举着的吃食盘子上杀过,盘子承受不住这道剑气,啪啪碎成了渣,吃食也全洒地上了。
玉连桀站起身来,看着碎了一地的吃食,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做了一个时辰才好的。
“你真下杀手啊,你杀师父,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虞温宁挥着长剑逼近玉连桀:“在你把我易容成兰归初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师徒关系就恩断义绝。”
长剑滑过空气,刺向玉连桀肩胛,这次玉连桀没退,也没挡。
剑尖没入皮肉,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顺着剑身流出,滴落在地。
虞温宁刺了这一剑,心情不但没有好一点,反而更是暴躁了。
她将剑抽出,带着几滴鲜血沾到衣衫上。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再也不是师徒。”
虞温宁取下面具,挥剑将之毁去。
玉连桀看着虞温宁的身影消失在园子,这伤虽伤在身,可虞温宁的话,才是致命伤,且是伤在心。
听天命和尽人世对视一眼,尽人世还是第一次看虞温宁发飙呢。
以前虞温宁跟他打的时候,虽然那个狠劲是真的狠的,可也没像今天这个这么狠,看来,虞温宁对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听天命没功夫去管玉连桀,看刚刚虞温宁那绝决的离开模样,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虞温宁一回屋就将大门紧闭着,她现在谁也不想见,也没胃口吃东西了。
玉连桀血都没有止,就那么带着伤回去揽哲宫,走的是暗道。
盛兰泽现在闲的,只要让太后的眼线时时刻刻都看到他,他就算完事儿。
而玉连桀出来就碰到了盛兰泽,一身的血腥味,转眸去一看,好家伙,伤得不重嘛,只是怎么没止血呢?
身为神医,这点皮血之伤,玉连桀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比起伤,让他更难过的是,那个自顾自的拜他为师的徒弟,现在又自顾自的要跟他断绝师徒之情。
玉连桀也不顾伤,在盛兰泽的房里找来酒,然后坐在书桌边的一步阶上,举起酒壶,就给自己灌了一口。
对于玉连桀昨晚出去这会才回来,盛兰泽猜到他是去救虞温宁了,想必是遇上了点麻烦,看样子一夜没睡,一直在照顾虞温宁吧,只可怜虞温宁被他易容当了兰归初的替死鬼,一醒来就看到玉连桀在眼前,定然生气,然后拿着剑就追杀玉连桀。
看这样子,虞温宁是成功了嘛,现在应该舒心了。
不过,玉连桀这落魄的模样,是受虞温宁打击了?
“伤口再小,不及时处理,也会留下疤痕的。”
玉连桀仿若未闻。
可现在是特殊时期,这血腥味,万一叫人看到了,不得引来注意力,查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看来你需要自己冷静一下,这房间借你,天黑前收拾好。”
盛兰泽一起,玉连桀更是大口灌酒。
听天命端了刚出锅的小吃,走到虞温宁房门口,敲了敲门,房里没人应。
听天命想着虞温宁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便继续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