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唐默菲再次回到学校，先等来了唐立的电话。

“菲菲，你和林聪见面了。”唐立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唐默菲甚至都能猜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她也不会以为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泄露了行踪，不过她去见林聪，也没打算瞒着，于是笑道：“嗯。我和他谈崩了，不过最近应该还会再见面。”

唐立有些心塞，但是对着说真话的唐默菲，也没办法生气，更何况她算得上是才死里逃生，就算心里有狠话，也说不出口啊

“你不是答应过我？”

想了想，唐立还是缓和了语气叹道，也不说责备，大抵还是被伤到的语气。

“不是我找他的。”这个包她可不背，漫不经心的笑道。

唐立知道，是哪个主动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回来这么久也未曾见上一面，便道，“来我这边一趟吧，我让董秘书去接你。”

“好，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唐默菲让谭钢掉头去中南海。

虽然有安排，唐默菲还是在唐立的办公室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见到人。

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唐立接过董秘书递上来的温度适宜的水，对着站起身来迎接他的唐默菲笑道：“怎么穿得这般少，外面风大，年轻人不能只图好看。”

唐默菲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羊绒大衣，就差穿羽绒服了，好像自己还穿秋裤了吧……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穿得少的？

大约在长辈的眼里，怎么着都是个需要被担心衣食住行的小孩吧。

“小爷爷最近好忙，我回来这么久都没见您。”唐默菲并不纠结衣服多少的问题，嘟着嘴笑着撒娇。

可能是唐立对她太纵容的缘故，在唐立面前，她并没有其他人的那种心理畏惧感。

“你啊，胆子太大了，见你我都担心。回来还习惯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被唐默菲埋怨，唐立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最近工作又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也就只能询问近况了。

“挺好的，我自己能处理。小爷爷，你最近也见过林聪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感觉。”唐默菲凝视，“他见我的神态太平静了，所以，小爷爷，是不是你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有时候，人太聪明也是一种负担。好在是办公室里现在只有他和唐默菲在，所以杯中的水洒了也不会被人看到他的狼狈。

唐默菲扯了几张纸巾过去打理，对她刚刚说的事情也不追问。

好一会儿，唐立才面色冷静的坐了下来：“你一定要知道？”

“我应该知道，不是吗？”

唐立看着唐默菲黑白分明的双眸，觉得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多心的人。

“既然你坚持，那就继续查吧。”

他的声音暗哑，似乎很疲倦。

唐默菲知道他的压力和责任，之所以不查下去，是怕真相大白那天，手心手背都是肉，无法抉择。

但是，唐默菲不会有这样的顾忌。对她来说，伤害了她的人，那就需要偿还。她并不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却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