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深踏进屋子的时候,大厅内除了几个佣人就没了旁人,席云深垂眸看看怀中的女人,怎么回事?这眼睛。皱着眉大步走上楼梯,向卧室走去,又突然顿住,巡视了一周,眼神落在铺沙发的阿喜身上。
“你,过来一下。”
阿喜呆住,看着督军看向自己,傻不愣登的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顾随看着好笑,悄悄移了过去,小声道:“快上去给少奶奶换洗一下。”
阿喜感激的对顾随福了福身,连忙小跑追上去了。
进了门,席云深一把就将晴好扔在床上,晴好吃痛,难受的翻滚了一圈,老老实实地侧身眯着眼。
因为穿的是旗袍,侧身裙尾下滑,白皙的腿一直裸露到大腿上方,席云深瞥了一眼就扭过去头,有些尴尬地松了松领带,下一秒,晴好身上就覆上了一件浅蓝色的军装。
席云深挽着袖口对身后的阿喜道:“你给她换洗一下。”
阿喜乖乖点头,看了眼席云深,“督军耳朵可是冻着了?怎么那么……”红。
被席云深一个眼神射过来,阿喜不敢再说下去,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低着头进了屋。心下有些害怕,嘤嘤嘤,原来席家也不是所有人像少奶奶一样,这个督军可不如少奶奶好相处……
席云深打算去书房看会文件。
“爷爷?”席云深看着书桌旁看文件的老人,有些惊讶,“那么晚,还没睡?”
席老爷子合上文件袋,开口道:“十年前,有一个日本商贩叫松石六下的曾来找我合作,希望得到淮南一处码头的使用权,后来经过多方调查,那个松石六下是鹤田家族的人。”席老爷子抬了抬手,文件袋推给席云深,“这里面是几年来,我旧部所调查的资料,加上九白那小子的消息,可以确定鹤田此次来淮南定是看中了什么,云深,你要小心应对啊。”
“此事错综复杂,爷爷放心,我自会小心。”席云深笑了笑,丝毫不慌,举足之间也透着一份淡然和自信,倒是让席老爷子很是欣慰。
看着器宇轩昂的孙子,有些感慨,“这几日我也有所听闻,难民、商会再加上鹤田家着实复杂,如今北方涌现新党民党两大党派,内忧外患下,也需你多费心思。”
“身处其位,应担其责。”席云深顿了顿,开口道:“不过确实有件事,想询问一下爷爷你的看法。”
“如今北方海州地带外洋猖獗,军阀张国昌的不作为,导致先前还算平和的海州如今多有冲突,张国昌手下并无很多可用之兵。”
如今乱世,军阀之间大多本着互不干扰的心态,但国威之下,安有完卵?云深少年时曾去在北方求学游历,甚是喜爱北方的风土人情,对北方多有情结。
席老爷子沉吟了一下,“虽有言远水不解近渴。但不为又安知来不及。不过这兵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