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雪大了。”晴好下车看着渐渐变大的雪片,不少常青绿植上已经连片落白,在席家璀璨的灯火下亮晶晶的,晴好转身扶慕母下车,立刻就有阿喜上来打伞,笑道:“慕夫人好。”
“欸。”慕母刚反应过来,就看到有佣人撑着伞过来的席母,连忙挂上笑容,“亲家母,过年好。”
席母笑了笑,过去拉住慕母,“过年好啊亲家母,可把您盼来了。”然后招呼着进门,“老爷子已经等您很久了,咱们马上开饭。”
别说慕母就连晴好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素来静雅的席母如此欢迎她母亲,看着两人携手进去的影子有些感慨。
席云深在大步踏进门的时候,被晴好小小拉住,转头。
“督军,刚刚在家里,还有在车上,谢谢你啊。”
席云深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红通通的脸颊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你觉得我是为了你?”
晴好头低的更深。哎呦……
席云深嗤笑,手指轻轻点了点脑门,“动动脑子。”说完,就进门了。
晴好看着席云深嘴角勾起来戏谑拽炸天的笑容,捂脸,掩盖窘迫,敢情自恋了一把……看着席云深的背影,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雪静静下着,伴随着冷风,司机打开车门猛地打了个喷嚏,搓着手臂小心翼翼地跑到从刚刚席家军车回来时就追着跑到席家门口的女人身边,有些无奈,“小姐,雪越下越大,咱们回去吧。”
夏可君仿佛没听见似的,脸颊不知是因为冻得还是因为眼前一幕有些灰白,眸子中只剩下那两个靠近讲话的人。她看不见背对着她的席云深,但慕晴好脸上明媚的笑意一清二楚,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素来冷漠的男人竟然抬手碰了她的额头,轻轻的。
夏可君眸子猛然一缩,像破碎了的灯笼一般,任由嫉妒之火蔓延,片刻冷声道:“不,去季府。”
司机愕然,“小姐是要找……季少爷吗?”您不是最讨厌他吗
夏可君没有说话,冷漠机械地拍掉一身雪花,转身上了车。今天她才听夏可琳炫耀一般地说她收到了白家白九驰的邀约,一起去年后2月14的洋人晚会。白九驰那个花花公子她素来有听闻,流连三流场所勾骗良家女子,随即冷笑道:“2月14在西方可不是什么神圣的日子,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夏可琳脸颊涨红,气的大骂,“夏可君你要不要脸,这样说话。”看着夏可君转身就走冷淡的样子觉得不解气,又拉长语调,“对了,你没收到请贴吧?我可听说洋人给云深哥哥两份请帖,云深哥哥也会去……这女伴是人家慕晴好吧。”
夏可君身形一顿,迈出的脚收回来,握紧衣袖里的手,片刻笑开,似是不在意,“慕晴好是云深的妻子,陪他去理所当然。”
“是呢,人家慕晴好是明媒正娶,不像有些人为他受了伤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的像情妇一般。”夏可琳掩唇笑道。
情妇,这个词像匕首一般刺痛夏可君,逼死她母亲的便是这个词。
夏可君转身,冷着脸走向夏可琳,反手一个巴掌。“夏可琳,说到情妇,你不如去问问你母亲。果然下贱人培养的女儿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可琳捂着脸颊连连后退,哭着跑出去找夏父哭诉。
耳边还有继母恶毒的谩骂,她的父亲只会皱着眉让她道歉,她不认,片刻,抬手,落下。
夏可君闭上眼睛,脸颊划过一道晶莹的水痕,手指轻轻触着涂着厚厚脂粉的脸颊,仿佛还火辣辣的疼痛。她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巾,几下边把脸上的脂粉擦去,露出红肿的手印。
夏可君泪眼朦胧地看着窗外,初雪,听说在一些国家是恋人相伴的时刻,她满心委屈的跑出来,还拿脂粉盖住了脸颊,她想席云深,在看到慕晴好之后就更想他,她想让他抱抱她,她想让他替她出气。可是,她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