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下午,太阳倾斜,晴好办好住院手续交了费走进病房,病床上的人已经醒来,背影落寞,对着窗户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嘱咐了一声沈寿,自己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男子回过头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看了她好一会,又想了好一会,才道:“我刚刚晕倒了?”
晴好叹息了一声,“是啊,医生说你嗜酒又不好好休息,身体垮掉了。”然后看向床头被拔掉的针头,没好气道:“现在又不好好输液,很任性啊。”
宋之衡抿唇笑了笑,依旧痞里痞气的。仰头看着她,眼里闪了闪,轻声道:“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我已经通知宋伯父伯母还有邱小姐,你的陪护助理是老同学罗栀。”晴好不去看他的眸子,低头把水果放在桌上。
“你想听听吗?”宋之衡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眸子又看向窗外。
晴好一愣,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
男子的声音清漠,收起了往日不着痕迹的语调,细细道来。时间在两人之间溜走,故事很短,却让女子的神色从最初的平静渐渐破裂。
“慕晴好,我的梦,是不是吓到你了?”病床上的男子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女子,清浅一笑。
“你还好吗?”沉默良久,晴好看向他,眸子里带着担忧。
“欸,都说了这是梦……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晴好凝眉,看着他故作轻松的表情心情复杂,轻声道:“做这样的梦应该会很累。”
宋之衡凝着她,片刻扭开眼睛,笑了起来,“嗯……总的来说不算太好,不过总算能有一个人让我说出来了。”
晴好弯眼笑了笑,如平常般,“你……压抑了很久也是不易。”
她突然明白,宋之衡当初性情沉默下来一声不响的出国留学,原来是经历这样的事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疼和怜悯,但他素来是个骄傲的人。
“是啊。”宋之衡眉眼还是弯的,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笑容,“慕晴好,你知道吗,我特别讨厌宋家,你说你们女人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多斗争?”
“我母亲常说,弗如愿,便释然。”晴好认真给他解释,“意思是你想要的不在身边,也改变不了,那就尽最大的努力去适应它,把自己做到问心无愧,日后想起来你为你的家做的一切也不会后悔或愧疚,这是你无法决定的事。玉姑娘也好,家里的女人也好。”
“那能决定的事呢?”
“不是每个女子都是这样,至少你可以决定未来陪你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你很优秀,未来陪你的女子也一定很优秀。”晴好静静说道。。
宋之衡敛了敛笑意,“那个打伞的傻气的女子,你觉得可熟悉?”
“会那样做的女子千千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