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拉着南宫弈的手,站在人群中静静的听着这父女俩的二胡和歌声,心中不禁也跟着染了一些伤感。
一曲唱罢,那女子拿了一个铁盘对众人福了福,苍的的脸上带着一丝哀伤,她诚恳的对众人道“小女子家道中落,与家父来京投靠远亲,不料远亲移居外地,家父却身染重疾不能舟山车劳顿,故厚着脸皮在此卖唱,以助父亲治病,请大家有钱便相助几个铜板,没钱也帮忙捧个场,小女子在此感激不尽。”
围观的人听了大为同情,纷纷慷慨解囊,丢到铁盘里的铜钱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一位围观者摇头叹惜道:“这程家父女已经在我们召典镇卖唱了十多日,可惜这程老头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当真可怜!”
那拉二胡的程老头抬着一双目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那人,垂下头悲伤的说:“我这病若是不治倒也罢了,只可惜我这女儿小红还没找到好人家,我不放心就此离世啊!”说着他低着头,猛的一阵咳嗽。
正捧着铁盘才讨了几位观众赏钱的小红听到父亲咳嗽,钱也不讨了,慌忙回头过去,将铁盘子放在脚下,伸手帮着父亲顺了顺气,再从荷包中拿了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抽泣的道:“爹你吃药,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你也不担心我。”
那程老头悲伤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目突然涌起了泪花:“小红啊!爹没本事帮你找个好人家,如今又拖累你在此卖唱,是爹对不起你。”
程老头说着说着,突的将嘴里的药往地上吐。
小红一看,哭着说:“爹你不能不吃药啊!”
程老头眼中的泪花再也禁不住流了出来:“大夫都说了,这药只能稍缓爹的疼痛,若再没钱治病,恐怕性命堪忧。既然早晚一死,爹不想再拖累你,这无用之药不吃也罢,还省下一些棺材钱。”
“不!爹不会死的,爹不会离开我的。”小红大哭起来,哭声悲伤凄苦,令听者伤怀。
“姑娘不要哭了,这锭银子拿去帮你父亲治病吧!”一个青年人上前,将一锭二两的银子放进了那小红放在身边的铁盘子上。
“唉!真可怜哪!”其中几人也走上前,将银子放进小红脚边的铁盘上。
这几人给的钱更多,之前那些人给的都是铜钱,这几人有的给碎银,有的给一二两银锭子。
小红转过身对着大家,流着泪躬身道谢:“小女子在此多谢诸位。”
那些还没给钱的人见状,纷纷翻着钱袋拿钱,之前给过铜钱的人,觉得给的少了点,也低头翻着钱袋。
人群中有人提醒那小红:“小红姑娘,还不将盘子端过去接钱?”
小红恍然大悟,赶紧端了盘子过去接钱,很快的,盘子中的银子便堆的如小山般高。
见小红快走近,琉璃拉了拉漠然不动的南宫弈,示意他给钱。南宫弈这才慢悠悠的在荷包中翻出两个铜板丢了过去。
琉璃眼都直了,她家夫君乃堂堂太子殿下,就算平常打赏下人,也不止两个铜板吧?这些围观的人,哪一个给出去的钱不比他们多?何况他们还听了人家的歌呢!
有些人见他们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出手却这么吝啬,对他们投去鄙视的目光。
琉璃觉得很不好意思,又扯了扯南宫弈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听了他们的歌曲,给他们一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