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明白呢……”墨倾颜抬头与安妮对视,一双杏眸中毫不掩饰的疑惑。
安妮:……她的表达逻辑好像还可以吧。
“总之,恩师记挂了你二十七年。”安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别过头去没再说话了。
谁能想到呢,当年那个被紫衣带走的小女孩竟然还活着。
“你父亲是墨齐。”笃定的语气,斯兰回过神来,投到墨倾颜身上的目光恢复了波澜不惊,只是那平静之下藏着的是如何能掩得住的起伏,那是她念了想了记挂了二十七的孩子啊。
“你是谁?”墨倾颜眸光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明,甚至有一闪而过的杀气。她讲视线对准了那个与她面容极为相像的女人,眼中是惊讶过后的冷漠。身边的男人伸手揽过她的身子,指节敲敲打打,落在她的左边手臂上,那是在跟她说,让她稍安勿躁等斯兰把话说完。
“墨齐是我大哥,我原来的名字叫做,墨青衣。”斯兰表情依然淡定,只是眼角深处藏了丝几乎不可察的哀伤。
这个名字,在座的人里不可能有人没听说过。整个制毒界流传的一个与青衣姐妹有关的故事,正常来说,没人会真的信。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来渲染“无花开”究竟有多厉害的无稽之谈,差不多与上古神话属于同一个级别。可是,斯兰说她就是墨青衣。那么,墨齐……
“你中过无花开的毒?”如果,斯兰回答是,那么,这个流传了多年所有人都不以为真的故事,就是真的了。
“安妮,去厨房把那碗药端过来吧。”斯兰并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向安妮,过往云烟,无论时间怎么流逝,那些终究成了一块抹不去的沉疴。可是,她却无法将那些恩恩怨怨平静无波的说给女儿听。能存活下来已属万幸,她不愿再将一些无端的痛苦加在女儿身上。
“给你下毒的人真的是你妹妹紫衣?”斯兰虽然没有回答,墨倾颜心中已近了然。如若答案肯定,那,给她下了无花开的龙紫与紫衣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龙紫就是紫衣,将她掳走又不杀,是什么居心?
“这世间曾研制出剧毒无花开的人仅有紫衣一人,能心狠到随随便便给人下剧毒的,恐怕也只有紫衣一人。所以给你下此毒的人,无疑就是紫衣。”嘶哑的声线里有沉痛,细看之下,斯兰的眼眶像是红了。
“可是,给我下毒的人是地下基地的主人龙紫。”墨倾颜话落,安妮的声音响起,“师傅,药来了。”是她把那碗提前熬制的药端来了。
“喝了吧,喝了就好了。”说话间,斯兰已经起身准备往屋里走了。
墨倾颜看了看安妮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药,“其实,紫衣与龙紫是同一个人吧。”
听了这话,湛绎宸眼中流过赞赏,他端起那碗药递到墨倾颜嘴边喂了下去,全程无话。
原本要回房间的斯兰却生生顿了脚步,嘶哑的声音里语气急切,“不要再去招惹她!病好了就安心过你的日子,这些事你都当做没发生过。”
苦涩的药汁入喉,带着腥甜的味道,若不是墨倾颜天生嗅觉敏锐,加上她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对嗅觉要求严格的工作,那么她一定闻不到尝不出血的味道。
“这碗药,是你用血熬出来。”任由湛绎宸给她擦着嘴角,墨倾颜视线直直的望向快要走到屋里的斯兰。见她又顿了脚步,墨倾颜话锋一转,“既然找了我也念了我二十七年,为什么这会见到我不肯多看我一眼?妈,你不想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吗,不想问问我有没有想你吗?”
湛墨:这个女人全靠演技啊……
果然,斯兰回头了,墨倾颜却没有停,她说:“我没有办法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龙紫害我与家人三年生离,她害我儿子,害我,害了那么多人,我已经布局诱她步步向前,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