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聚物之夭美,以养吾之老饕。
-苏轼
仅此一吸,离更是对活着回去不报任何希望。可是求生乃世间所有生灵的本能。草木亦然,何况人呢。
“就算死,老子也得晚死一会!最起码也得把大招都放了再说!”虽然心中已不对生抱有任何希望。可什么都不干又让他感觉自己太窝囊了。
“刚刚你说不杀我,你认识我?”离扔了一句探测的话出来,想先拖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可以利用。
“认识?哈哈,何止是认识啊我的孙儿。我和你的祖上可是过命的交情啊!”当这怪物说到“交情”二字的时候,竟有些嘲笑之意。虽然这张脸本就衣一幅慈祥的笑容!
“哦?既然是这样,还望请教您的尊称!”离又问道。
这怪听到要让自己报号了,抖了抖鬃毛说道:“名字?哈哈哈哈,人类果然还是喜欢玩这些无意的把戏。难道直到今日,都没有悟出“名,可名,非常名”的道理吗?”话语间依然带着嘲笑。
“这虚无的东西你们人类也给我起了不少,很多早就忘记了。每一个时期都有不同的名字。不过我确实还记得最初的那个名号:狍鸮。”狍鸮将头扎进了自己的腋下。不知为什么,这动作竟然让离感受到无尽的杀气。
更让离心惊胆战的不是这杀气,而是“狍鸮”这个名字。因为站在对面的这个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一:饕餮。
“饕餮?”离不禁惊呼道。
“对对对,宋朝以后是有人这么称呼过我。还把我的形象雕在了井盖上。真是无聊的一帮家伙。”狍鸮身上的杀气更加浓烈。
当离确认了对方是饕餮后,竟不再考虑什么生死问题了。千年的家族仇恨一涌而出。他从小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世仇的名字。双眼早已布满了血丝。是愤怒的血丝,是不甘的血丝、抑或是忧伤的血丝。
而此时的狍鸮也再次抬起了头。慈祥的面部下多了大量黄色黏稠液体。不时滴下一坨,砸在地上,飞溅起来,再粘回原处。
“小子,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我的贪婪已经饥渴难耐,怕是我想放你一马也放不了了。”黏稠液体分泌的数量越来越多。一句话还没说完,早喷的到处是黏黏糊糊。
“走?对于你,只有打。”离颤抖着挤出几个字,一跃而起跳起数丈之高,正于狍鸮脑袋差不多高的位置。
“我要你命!”离在空中缩成一团,身边出现了强烈的橙色气光,那是众相炁。此光越积越亮。最终竟然将整个空间全部照为橙色。
“正合我意。”如此强烈的光,竟没有对狍鸮产生一点影响。仅仅是让他自己的身体缩小,脑袋越来越大。
“满足我吧!”狍鸮本慈祥和善的老人面孔,竟从中间分裂开一个大口。漏出苍白的獠牙,渗红的牙花与牙齿上,黏满了口水,正是刚才的那些黄色液体。
“吃了你!”血盆大口已经张到了与狍鸮本身同等大小。并迅捷的扑向离。
“瞧不起人。”离猛然伸开身体,众相炁产生的强烈气波让狍鸮冲刺的行为迟缓了一下。
“就是现在。”离迅速摆好招式,双手掐手决。
“众相浑天!”离喝出此名,只见狍鸮四周的空间,急速缩小。形成了一个正方形透明固体。而狍鸮紧紧的撑在了这方块中。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方形琥珀。
“挤!”离重新掐了一个手决,并向琥珀的方向一推。那琥珀越压越小,最后竟把偌大个狍鸮压成了一个魔方大小。
离见此招成功,马上准备使出杀招给其致命一击。谁想短短的几秒钟,这狍鸮竟然将这方块给吸收了。从魔方大小弹回庞然大物。这弹回时所产生的强风,将离吹退数十丈,而此时狍鸮的体型好像比刚才还要大。
“先来了个开胃点心,有意思。”狍鸮伸出近似于透明的舌头,舔了舔那张血盆大口。口中的粘液竟然少了很多。
“果然名不虚传,连空气你都吃。”离见此击失败,紧跟着喝道。
“阔!”
狍鸮见离又要出招。将前爪挥向离漂浮的地方。
“阔什么阔,没完了,该我出招了!”
只这一挥,足将离打出百余丈。速度之快已不是时间可以描述,后方一座玉山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中心一个深深的圆洞,这洞就是刚才射过来的离所撞而成,如不是途中树木折断无数,真以为是离使用了瞬间转移之类的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