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的……”小王爷再一次吞了吞口水,他是三瞬门的门主,让三瞬门弟子停下来自是最有效果,他是沙心国的王爷,让凌云军停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虎符。
宋止息恰是瞄准了小王爷此人,原本依照阮清渊的指示,应该是用炸药将阮清临给威胁过来的,但是阮清临那人心思细腻,这个任务可能会失败,但是谁知道,让她碰见了小王爷呢!这个小王爷胆小怕事,头脑简单,加上特别的身份,自然让宋止息将目标对准了他。
“那你快一点!”高台上,已经有人看见小王爷跟宋止息共乘一匹马,但是也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杀戮,没有命令让他们停下,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打下去。
“你们快给本王停下!”宋止息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打火石,此时正一点点探到炸药的上方,小王爷是真的快要吓尿了,扯着嗓子凄厉地喊了一声。
三瞬门的人便立即停手了,到现在,死在她们剑下的虎狮营隐卫已经不可胜计,但是关键的人却因被保护得太好而没有伤到分毫,此时门主的一声令下,对她们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而凌云军还没有停下,没有统帅的虎符,他们不能停下。
“我让你们停下!”小王爷急了,一边看着高台上一堆金色的猪脑子,一边虚虚地盯着宋止息手上的动作,“本王要是被这女人弄死了,你们负担的起吗?”
宋止息很满意。
凌云军明显因为这句话分了神,有人忍不住看了看小王爷口中的“这女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究竟听是不听?
犹豫间,一道狠毒冷冽的声音呼啸而来:“凌云军听令,纵使血洒南河,身献高台,也务必斩杀阮山河等人,不得有误!”
那道声音,穿透秋风,打在每个人身上,不由惊起一阵寒气。
众人一瞧,可不就是阮清临吗?!
彼时,他已经策马至宋止息旁边,手里,赫然拿着凌云军统帅的虎符!宋止息一惊,转头,看见凌云军统帅已经倒在了草地上,唯留一匹马摆着尾巴吃着草。
小王爷一骇,脸色乌青,忙道:“阮清临!你对统帅做了什么?!”他语气愤慨,不仅仅是因为阮清临放倒了统帅拿到了虎符,而是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宋止息周遭的杀气。
阮清临笑了,做了什么?他不过就是扫清了自己路上的障碍。
好在自己还有一身点穴的功夫,出其不意伤了统帅夺了虎符。他这也是为两方着想,怎么一个个的看他的眼神如此让他不喜呢!
还有这个小王爷,这个宋止息,他一定要瞅准机会抢过那个炸药,一定要瞅准机会将小王爷和宋止息也控制住!
“阮清临!你快让他们停下!”小王爷见阮清临不听,当即就恼了,可是一边又不得不对着宋止息讨好道,“你你你……你看,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让他……”
“闭嘴。”宋止息冷声,凉凉地看着阮清临,她向来狠戾残暴,但是谁都不知道,此刻她的手心在冒着虚汗。
炸药是假的……那是阮清渊前段日子的突发奇想,只是时日太短,还没有达到想象中的威力,她手中的,不过是阮清渊的失败品。
阮清渊让她以假乱真,利用炸药将阮清临控制住,说不定可以控制凌云军,但现在如果真到了紧急关头,宋止息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毕竟是假的,不会炸死人。
高台上,凌云军看了虎符,便不再有任何的犹疑,再一次投入杀戮。然而因为没有三瞬门的加入,凌云军明显处于劣势。
阮清渊抽空一手揽过明在,低缓的声音在她耳畔道:“你和秦卿加上行醉带着祖父立即回阮府,这里我来。”
明在闻言,稍稍有些担忧,毕竟之后如果再发生什么,四哥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秦卿,立马带着明丫头和城主离开。”阮清渊出剑同时,也将明在一把推进秦卿怀里,随即又滑到行醉跟前,用最低的声音道:“护着他们离开。”
宋止息显然看清楚了阮清渊的意图,于是立马收了收缰绳,将小王爷困得紧了一些:“让三瞬门的人立即回去,不许再加入进去,我便放你离开。”
小王爷巴不得如此,于是也不再管阮清临和凌云军,再次扯着嗓子喊道:“三瞬门的十名弟子,立刻离开高台,回去!”
“小王爷!”
先前宋止息的话阮清临没有听见,正好走神在想着对策,现在听小王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立马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是想功亏一篑?”
“不然呢?你想让她炸了我?阮清临,敢情你不是沙心国的人,不心疼我们的兵!”
“放他娘的狗屁!那炸药就是假的!你倒是让她炸,让她炸!”
阮清临真急了,当即就调转马头对着宋止息他们撞过来,小王爷面色一白,瞪大的瞳孔里只有一脸怒气准备冲过来的阮清临和宋止息高高举起的炸药……
明在、秦卿和行醉三人已经在阮清渊的要求下迅速离开高台,一批虎狮营的隐卫也跟着护送回去,三瞬门的十名弟子许是本就不想持续这场任务,在小王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竟立刻井然有序地离开了。
而阮清渊,他还一点没有受伤,阴阳剑已经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一群凌云军的人准备去追阮山河,另一群人准备围困阮清渊,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杏红长袍的男子越出层层重围,长剑直指阮清临的方向!
他绝美的背影从一群金装男子的上方急速飘过,在阮清临刚刚调转马头的那一刻,他的阴阳剑,从马背上利落而凶狠地刺了下去!
“嘶嘶”惨烈的马叫将一群人惊呆,那批棕马前蹄高抬,直接将阮清临摔了下去,宋止息见状也拉紧缰绳,带着小王爷往一边躲闪,受伤又受惊的马狂奔了两丈远,最后倒在了地上。
而阮清渊,他拔剑而出以后,直接提起地上阮清临的衣领,推到自己身前,将血迹斑斑的阴阳剑抵上阮清临的颈项。
另一只手,在无声无息间,拿走了虎符。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眨眼之间,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阮清临已成困兽,而阮清渊,正慵懒闲适地用剑抵着阮清临的喉咙,睨着惊慌的凌云军,扯出一个倾倒天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