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后背一僵,一口气提了上来。
好在他也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转身淡定道:“从铜雀街要更近一些。”
城阳郡主缓缓掀起车帘,一张清丽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听闻城阳郡主当年未曾成年,就以美貌名满历成。果然不虚啊。”
“哼,你懂什么?城阳郡主乃一方诸侯,一家满门都是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城阳郡诸治理的封地更是兴盛昌隆,连陛下都夸奖呢。”
“嗯,这样的妙人,只怕是少有人能够配得上了。”
“谁说不是呢?当今天下,除了武安侯,还有谁?”
容月身后,淡淡忽地拔剑就要上前,可她刚动,容月便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笑着摇摇头,“好女不跟蠢人计较。没事。本小姐并不放在心上。“
有争议,就说明来的,是个劲敌。
她刚说完,那一群起哄的百姓中,一个瘦弱的男子突然开口打破这群人的沸腾之声,“胡说八道!”
那人的声音过于镇定从容,容月不得不注意过去。
那是个瘦弱的读书人。
身子柔弱,好像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人给吹跑了似的。
可那人的脸,却十分俊美。
端端公子,形容绮丽。
那人一身素衣,全身上下并无过多的装饰,可只一眼,就让人无端的生起一股尊重肃然之情。
察觉到容月的视线,那人转过身来,对上容月的视线,遥遥一行礼。
容月笑了下,朝着那人回了一礼。
而此时,城阳郡主的车驾却停了下来。
原因无他,城阳郡主不愿打搅铜雀街的清净,又察觉这边主道上有别的马车,于是决定亲自下车,自己走过去。
此举一出,百姓皆震惊赞叹。
称赞城阳郡主好胸襟。
容月坐回马车里,淡淡的吩咐道:“走。”
淡淡愣了下,上了马车。
“瞧瞧,世家规范,可不就是城阳郡主这样的吗?”
“是啊,容家虽然也是百年世家,甚至比城阳府更久远一些,可论起规矩,竟是不如城阳府。”
“这么看来,还是城阳郡主与武安侯殿下更般配。”
容月闭上眼,手上拨弄着盘珠。
淡淡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剑,脸色铁青,恨不能现在就冲下去将那些胡言乱语的人胖揍一顿。
然而,容月一句话不说,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容月笑着睁开眼,静静的看着淡淡。
“小姐,城阳郡主此举无疑就是让您难堪!”
淡淡心思多,但是都是一心为了容月。
城阳郡主多年不在京城,虽然偶尔也有消息传回京,可毕竟时隔多年,有些关系生疏了,在百姓中的声望落下了,也急需有些手段才是。
于是容月,就成了她的垫脚石。
容月摆摆手,无所谓道:“大路很宽,既然有人喜欢挤小道儿,我们何必不先行一步?淡淡,有时候有人肯给你让路,也是好事。无论这条路上有多少坑,可你要记得,给被人挖坑的人,迟早自己也要摔死。”
说罢,容月淡定坐正身子,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八抬大轿,从历成到京城,郡主想必也坐的腰酸背疼了吧?”
城阳郡主的脸色一僵,险些有些支撑不下去,她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容月,“这位是?”
“我叫容月。”
纵使极力克制,城阳郡主的脸色还是很难好看起来。
“容太师的孙女,容小姐?”
容月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丝毫没有要下马车的打算,她慵懒的靠在垫子上,“城阳郡主多年未曾回京,想来不太认路,季恒,你带郡主好好的逛一逛,若是偷懒,当心你家侯爷罚你。”
城阳郡主既然想要显得贤良大度给她看,那也无妨,容月大概是摸准了,这姑娘就是针对自己。
且原因,八成与北凤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