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张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
沈稚离去了,但她还未出神界。
她回了趟碧梧宫,那个属于她的地方。位临江水之上,被竹叶围绕的楼阁亭台,宫殿房舍。
青鸾不出意外的在,似是能意料她到来般,站在一根竹下,笑着称呼了声,“稚姐姐。”
沈稚温柔的扫过她,扫过这个她千年来都未入的地方。
“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青鸾走至她的身旁,“稚姐姐,你都想起来了吗。”
沈稚点了点头,拉来青鸾的手,动作轻柔的将青鸾抱进怀里。喉口里似乎堵了什么一般,连带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又苦又涩。
“青鸾,对不起。”
她滑下一滴泪,“我无颜再见鸢尾,你替我跟她说句对不起。我要去偿我所造的杀孽了。白深回来后,还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他。”
青鸾扯住她胸前的衣襟,不言不语,只是浑身颤抖着身子,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良久,她抬头看了一眼沈稚,微笑回答道:“好。”
沈稚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又将她搂进怀里抱了抱。
青鸾很快打湿了她肩头的衣服布料,哽咽道:“你还有办法回来吗?”
“这点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沈稚替她擦去了眼泪,长啸一声,化凤腾跃。
骄凤再现世间,天地间却没有霞光冲霄,祥云翻涌。
只有不断压抑着来的风暴和雷电,不过更能衬出这只火凤的流丹羽翅,绝代风华。
青鸾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沈稚一往无悔的朝着黑翳云群中奔袭掠去,她想,这才是神界的凤主。
地狱城内的生活并不好受。
雀君身为一细皮嫩肉,出生起就没受过苦的神仙,在地狱城里天天被一群魁梧野蛮的魔物拳打脚踢。
精致秀美的风流面容生生被打成鼻青脸肿的猪头,雀君很是郁闷。
这魔物也忒无聊了点,就不能让他成功越狱一次吗?
手脚麻利的扭断一个魔物腿骨后,他搂了搂背上昏迷不醒的白虎天君,急急忙往外面奔去。
还没走出几步,一如既往的被一群壮硕魔物拦截住,噼里啪啦的乱打一通,扔回了牢狱内。
雀君拿袖抹掉不断滴落的鼻血,俯下身去看了看躺卧在地的白虎天君。
白虎天君脸上不见脚印和拳痕,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把白虎天君护在怀里,并没有让挚友再受到皮肉的伤害。
白虎天君那日被亦霄手下的一魔拍的筋骨剧断,呕出数量可观的腥血后,便昏迷了过去。到今日也不见他好转,反而身子越来越烫。
雀君心里焦急万分,还不能让魔物看出他内藏的情绪,否则又是一个要挟和把柄。
但如此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白虎天君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再累及个两三天,很有可能会伤到魂体。
疲乏的躺在白虎天君身旁,雀君一边缓解身上的刺痛,一边想办法。
硬闯肯定是没办法,这暗无天日且深不可测的地牢,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外面还有数不胜数的魔兵镇守。
他每日一硬闯被打的抱头鼠窜就是最好的证明。
智取,该如何智取,这些魔物空有一身蛮力,脑容量却是不足,蠢笨痴愚。雀君与他们的平常对话,就如对牛弹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