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人们各有各的心思,唯独靳轩闷闷不乐,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记得小时候,都是在爷爷的逼迫下才识字的,至于什么诗书礼易,看着就头疼,提不起丝毫兴趣。
黄公熹还是比较乐观的,对靳轩的底细多少还是知道些。
对他而言,饱读诗书不假,传道授业也不错,但是除了这些,对朝局走势有着独到的理解。皇上亲自找到他,令其再开宫学,又表明了这孩子的身份。这样黄公熹眼前一亮,似乎从当年安庆王之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今,皇上在朝堂之上,重臣面前,当众宣布此事,同时又允许其他人参加宫学,明摆着是有意为之,根据多年对皇上的了解,他对靳轩很在意,也很渴望,更想培养,之所以允许其他王孙贵胄参加宫学,其目的只有一个,陪太子读书!
这一切,黄公熹全部看在眼里,但是却万万说不得,纵然跟皇上有交情,一旦失口,还是免不了杀头的。
为了避免口舌,虞明基特地选用锦阳宫外的昭文殿作为新科宫学之地,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拿靳轩的身份做文章了。
此事就这样决定,虞明基心满意足,挥手散朝,人们各自散去。
靳轩跟在秦明堂和苗阔身后,脸拉的老长,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靳轩,为何这般模样,谁惹你生气不成?”苗阔明知故问。
“没有,我只是不想去什么宫学,可不可以不去。”
早知如此,秦明堂苦笑道:“这可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皇上下了圣旨,你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可是要受重罚的!”
“那去了宫学又能做什么,每天抱着书,摇头晃脑,念着之乎者也?”
二人闻言朗声而笑:“靳轩你认为黄老先生只会传授你一些古诗旧文?”
“切,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想拜在黄老门下,你能如此轻松得到这样的机会,应该高兴才是啊!”秦明堂感叹道。
“那老头儿有那么厉害?”
在靳轩看来,黄公熹除了年纪大些,其余的跟一般的教书先生没什么区别,只是身在宫廷,把他抬举起来罢了。
“承国流传这么句话,公不在朝,但事事皆明于公。这个公,指的就是黄国公,此人乃治世贤才,但为人清心寡欲,不愿参与俗事,皇上无奈才封了他国公,不然的话,承国相国之位还轮不到我!”
秦明堂认真说道。
这句话对靳轩倒是颇有触动,别人不了解,但是秦明堂靳轩还是知道的,虽说还算不上了解,但是最起码的为人,靳轩还是认可的。
“他真这么厉害?”
这时,一旁的苗阔道:“方才朝堂之上你不也听到了吗,黄老先生说了,良禽择木而栖,明师择子而教。想要得到他的真传,首先要看看你是不是他看中的人,据我所知,黄国公迄今为止只看好一人!”
“谁啊?”
“已故亲王,安庆王虞成文!”
靳轩不语,进而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是提到虞成文三个字,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情愫。
虞明基本想单独召见靳轩,但又一想,可能为时过早,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谁也不知道,就连跟随他数十年的朱顺都不得而知。
回到尚书府,已近晌午,天气逐渐转热,府内照比以往安静不少。
由于被禁足,果儿一个人坐在房檐下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享受着阳光与偶尔吹来的伴有花香的风,样子唯美惬意,像只慵懒的小猫。
父亲跟靳轩归来,果儿颇为意外。往日里,大朝之日父亲总是早出晚归,今日刚刚正午便返回,朝中无事?
果儿一路跟随,一直来到了客厅,也没人搭理她。这时,刘锦姝见夫君这么早回来跟果儿反应一样,看样子,这几日很清闲嘛。
苗阔清了清喉咙:“皇上旨意,黄国公重开宫学,靳轩是第一批学生,也就是说明日起,靳轩就要上学了。”
闻听此言,靳轩垂头丧气,小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纵有千万个不乐意,也只能遵从。
“黄老先生开宫学了,这可真是难得的好事呢!”刘锦姝倒是挺兴奋。
“是的,可以说这次的宫学就是为靳轩专门设立的。”
话虽如此,可怎么看靳轩也不像高兴的样子。
“黄老头又开始教学啦,啧啧靳轩哥哥,真是苦了你了,我听说那老头不但古板而且严厉的很,去了他那里基本上没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