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怎么这么吵?”江边柳问。
“下午送来一个小男孩,说是中了邪,撞了鬼,医生正在检查,谁知道他们还请来了道士驱鬼。”荣慧说道。
“怎么回事啊?”江边柳问道。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情人坡?”荣慧问。
“有一个啊,我昨天就是在那里被人追杀的。”江边柳回答道。
“还真怪了,怎么都是情人坡?他们说,今天上午,这个十五岁的男孩,从你们学校的情人坡经过,回来后,神志有点不清楚,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还拈起了兰花指。她说自己叫杨玉燕,五十年前因感情问题想不开,在那山上一颗果树上上吊死了,现在魂还没散,要借这小男孩的身体还魂。”
“五十年前,我们的学校还没修建呢,那里是一片荒野。”江边柳说道。
“是啊”荣慧又说:“男孩的父亲见儿子这个样子,知道儿子中招了,赶快把儿子放在床上睡着,锁了房门,自己去摘桃树叶给他泡水喝,以便驱鬼。谁知道等他回来时,却发现儿子脖子吊在门框上,嘴里吐着白泡泡,他赶紧把他儿子抱下来,摸摸还有气,就送到医院来了。”
“那是什么病呢?”江边柳问。
“不知道,医学不是万能的,有很多诡异的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就好象你的血型和昨夜的血液大循环,就是无法解释的。”荣慧说。
“不如我们去看看。”江边柳提议说,他从小就不知道怕鬼,六岁那年有一夜和小伙伴捉迷藏,他躲到乱坟岗去了,没有人找得到他,他于是就在那时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把村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忙请道士来给他招魂,他却什么事都没有,那道士说他是命硬,阳气重,鬼都怕他。
“走吧。”荣慧站了起来,又扶着江边柳下了床,两人来到隔壁病房。
只见到这病房已被布置成了一个道场,一名身穿青色长袍、头戴青蓝六角高帽的人,正围着一个人脸上贴着一张黄纸符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的男孩挥动着桃木剑,口中念道:“大胆冤魂,还不快快现身!”随即用桃木剑拍向男孩小腹,反复拍了几下,男孩没有反应。这人便是本市最出名的老司蒋镇天,只见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符,就要向男孩头上贴去。
此时,男孩嘴里又发出那恐怖的女人的声音:“我是冤死鬼,死后一直无法超生,由于阳寿未尽而枉死,在地狱里还得补完阳寿里的折磨,实在无法忍受,我今天一定要借他的身体还魂,你就不要在这里阻挡我了。”
“你的枉死,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在阳间的肉体,到地狱受刑不得重生,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你还想来阳间祸害苍生?”蒋镇天说。
“你真是多管闲事,这世道里充满了妖魔鬼魂,你何必非得跟我过不去?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命薄之人,用来续我阴身,你如果再阻挡我,休怪我不客气。”那鬼魂凄厉的说。
空气里凝固着恐慌之阴气,荣慧见这情景,已吓得紧紧箍住江边柳手臂,一对柔软的胸紧贴着江边柳,惹得江边柳心猿意马,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近贴着他,他感到有些性福。
“休得胡说,人是人的天,鬼是鬼的地,不可逾越,这阳间是我们人类的,不是你这阴死鬼呆的地方。”蒋镇天说道。
“你懂个裘,这世界是人鬼杂居的。”那女鬼说道。
“杂你妈的头,看我如何收拾你。”蒋镇天说完又在男孩身上撒了一把糯米。
可是无论他如何,就是不能化解男孩身上的鬼气,男孩却在床上时而狂笑时而惨哭。
“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阴阳相隔,你又何必在此逗留!”蒋镇天和那鬼魂谈判。“你还是快快走了吧,不然等请出黑白无常,你就惨了。”
“哈哈哈哈,恐怕你还未请到,这人的阳气早被我吸干了。”话说之间,床前的三支蜡烛又熄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