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清轩靠在西厢的门前发呆,玉落躺在合欢树下的短榻上小睡,一柄玉骨扇子遮住了脸,纤细的手搭在床下,感觉有人在挠自己的手背,身体却十分乏累,挪动了下身子,娇嗔道:“云哥哥别闹,我再睡会!”
“云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酸啊!”
“褰裳?”玉落将扇子从脸上移开,看到了妩媚的男子,轻盈一笑:“怎么堂主大人亲自来了?”
“本是不想来这院子的,他说你也喝了,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褰裳牵过她的手,搭了脉,额头微皱,“怎么那么不注意!”
“其实喝不喝又有什么关系,结果于我不都是一样的吗?”玉落歪着头对着褰裳一笑,又看了一眼清轩,对着褰裳说:“西厢的孩子你多费心了,我不想她有事!”
褰裳对她淡淡一笑起身进了西厢,玉落突然就觉得悲伤不已,有些事情总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被打破,就像现在。自己几乎忘记了将军府中的一切,可是看到褰裳的时候却没法再骗自己,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谁知道呢。
“不管怎样,我都在你身边!”云舒将发愣的玉落圈进怀中,她和褰裳的亲近总是让他觉得心中刺痛。
“云舒,如果有一天我变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玉落望着西厢,虚无的问。
“在,此生不离!”
“如果我堕入深渊,化身厉鬼,你也能做到不离不弃吗?”玉落转头望着云舒的眼睛,这个答案是什么和自己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心中却执意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你若成魔,我便成佛,终有一日我将感化你!”
褰裳从西厢房中出来时恰好看到他二人在夕阳下依偎的情景,这个院子曾经也囚禁过一个痴情女子,两段时光恍惚重合一般,褰裳身上的煞气四溢,玉落从云舒怀中挣脱,闪身到他跟前,轻轻的问:“怎么了,可是消耗的内力过多?”
“无碍,她的命我保下了,但是孩子怕是很难有了,你现在的解毒之术已经不再我之下了!”褰裳没有看玉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颗合欢树,像是那树上有什么稀世奇珍一般。
“你气息有些乱了,回去吧!”玉落小心的顺着的他的眼神看了下合欢树,他从进到楚府身上就一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悲伤,本以为是因为看到自己同云舒在一起才让他不自在,可刚刚的眼神分明是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向别处,一直以来确实没有猜错,褰裳于自己绝没有男女之情,心中竟然有些窃喜。
“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褰裳像是极其疲倦了,人走到合欢苑门前的时候,最终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合欢树。
清轩站在西厢门前,云舒同玉落站在院子的正中间,三人一时间无话,丘老推开院门的时候三人均吓了一跳。
“少爷,这是怎么了?”丘老拎着一个小篓子,篓子里全是丘老带给茯苓的礼物,丘老一直把茯苓当亲孙女来疼爱的。
“进屋说吧!”玉落求救般看向云舒,这件事情怎么也是要给茯苓一个解释的。云舒点了头,牵着玉落的手进了西厢房。茯苓已经醒了,人有些虚弱,靠在枕头上喝着热水,见到云舒进来刚想起来请安,被玉落一把按在了床上。
“茯苓,梅子汤中被人加了极北冰晶,这个东西本是做暗器或者有钱人家可以弄来夏天避暑用的,可是若侵入人体,可将经脉冻坏,但是好在你用的量不大,日后身子会比较寒,多加调养影响不到什么的。”玉落解释完,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也不知茯苓是否明白,愧疚的看向茯苓。
“姐姐,我不在意的,看到你为了救我费了那么大力气,还有刚才那个人,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茯苓拉着玉落的手,眼中泪光闪烁,自己的身份让他们如果紧张已经是情分,自己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茯苓,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你暂且安心!”云舒说完看了下丘老,丘老眼眶红彤彤的,玉落极是不忍,被云舒拉出了西厢,“让他们两说会话,丘老是真的疼茯苓!”
玄珩被黄总管强制请到了宫中,玄珒在太和宫翻阅美人图,将已经挑出的一筐命人搬到玄珩面前,命令道:“这些我都看过了,家世,才貌均是一流,你挑一个我下旨封为王妃,如果喜欢的多,我一并都赐给你!”
“陛下,您饶了微臣吧,微臣还不想娶呢!”玄珩随手在框中随意扒拉,但却一幅也没有打开。
“已经有好几道折子参你了,说楚云舒抢了你的侍妾,你日日留宿花街柳巷,以后还怎么堪当大任?”玄珒将几道走着仍在了桌角,黄总管将折子转送到玄珩手中。
“他的人啊,这是急着将我赶出凤里啊,要不陛下下道圣旨,封微臣个藩王,领块封地也免得陛下为难!”玄珩将手中的走着扔进了装美人图的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