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经过一日喧嚣的楚府再次沉入了寂静,月光下树荫斑驳,被风吹打的瑟瑟作响,偶尔一两声蛐蛐叫,扰的人神思烦躁。
玉落坐在房内,桌上放着四碟子小菜,一碗清粥,望着大门的眼神满是期盼。玉落保持着这样的自是,在房中做了一日一夜,茯苓几次想要将桌上的吃食撤下去,都被玉落拦住了。
“清轩你知道云舒去哪里了吗?”玉落走到门口淡淡的问坐在门口的清轩。
“不清楚,老邱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危险!”清轩相信老邱,更相信云舒。
玉落跑回房间想到他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心里觉得惴惴不安,将桌上的饭菜一并收了,洗了手从厨房中出来,正巧看到周嬿婉站在合欢苑的门口,她只身一人在门口目光盈盈的望着玉落。
玉落将袖口散开,走到门前对着堵门的茯苓说:“我与周姑娘有话要讲,你和清轩回西厢去!”玉落听到茯苓关门的声音后,对周嬿婉冷冷的说:“周姑娘找我何事?”
“你的这个称呼和你这个人一样,让人觉得讨厌!”周嬿婉巧笑盈盈像是在说某个趣事一般,朝着合欢苑中望了两眼,“他不会回来了,你在这等着腐烂吧!”周嬿婉整理了下裙裾,像楚府大门的方向走了两步。
“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着吗?”周嬿婉见玉落冷冷的看着自己,两步走到玉落身边,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因为楚家要利用你在金殿上搬到张维,还要利用你在瑞王那边分得更大的权力,不然你能活着?”
玉落的眼底出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周嬿婉看的更加兴奋,洋洋得意的说:“你可知道张维夺权后第一个就会灭掉楚府,所以夫君才会把你扣在身边,你的利用价值可大着呢,楚府没人舍得你死。”周嬿婉回过身背对着玉落笑得得意,这下还不绝望。
周嬿婉走了很久,玉落一直站在门下,望着楚府的大门,自己的价值何止是她说的那些,更被人在意的是玉玺的线索。
周嬿婉所说的楚家是否包括云舒,他也是这么想的吗?自己又何曾没有怀疑过,宋家一夜间被人血洗两次,直至娘亲遇难,楚家对玉玺的执着,以及娘亲在合欢树上留下的符咒,这些云舒到底参与了多少又知道多少?猜疑的种子被种进了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茯苓隔着西厢的窗子见她神情不对,拉着清轩来到门下,轻声说:“姐姐,她没安好心,我们回去吧!”茯苓说话间伸手去拉玉落。
“还能回的去吗?”玉落歪着头看着清轩,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怪圈,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宋姑娘把心事和云舒说说也许就回去了,天黑了,站在门下容易受风。”清轩想到那张画轴,善意的提醒玉落。
“心事?”玉落冷冷一笑,原来他是知道的,“智计如他,我有什么心事他会不晓得?”玉落绕过清轩摇摇晃晃的往房内走,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整个人被绊了一个跟头,玉落跌坐在地上发呆,茯苓急忙伸手扶她。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千万别吓我啊!”茯苓急的快要哭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玉落。
“你会帮我吗?”玉落带着一丝祈求问向茯苓。
“会,姐姐待我如亲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茯苓坚定的说。
玉落一伸手将茯苓拉到自己跟前,以拇指和食指锁住她的喉咙,事发突然清轩也未曾想过玉落会如此行事,待发现她的动机想要救人为时已晚。
“清轩,把院中看着我的暗卫都叫出来,否则……玉落的手指微微用力,茯苓虽没有出声,但是可以看到她的脸因为痛哭而皱起。
“宋姑娘!”清轩高声提醒玉落注意分寸,将手指弯曲在口中吹出了一声哨音,转瞬间五个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落到清轩身后。
“好身手!”玉落另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对怀中的茯苓说:“软劲散的解药你自己可以完成吗?”
“可以!”茯苓点了下头。
“清轩,你们一人一颗,服下后我就放了茯苓,我的药都是特制的,不要妄图来追我,半个时辰拿不到解药你们的内力将会受损。”玉落将小瓶扔到清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