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微胖的手从不带一点儿瑕疵的东珠上抚摸过,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对于这样的东珠,他印象极为深刻。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贡品,哪怕是宫里面也只有四盒。
先帝一般都会拿它赏人,赏给了慧贵妃一盒,成妃一盒。
慧贵妃的那盒陪葬了,新帝登基后,成妃把自己的那盒转赠给了皇后。
他是垂涎三尺啊!
现在却在这得到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来来来,喝酒!”李立高兴的招待道。
“公公,现在最好不要饮酒的好,国丧未毕,您身份非同一般,若是让有心人看见了”
霍晚亭假意提醒,现在国丧就是最好的理由。
李立一听,端起来的酒杯又不得不放下,恋恋不舍的动了动鼻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终归是先帝的旧人,哪怕现在依然得新帝器重,占据高位,但是新帝身边有比他更年轻,更得信任的,又自小陪伴着新帝一同长大的伴伴们对着他的位置虎视眈眈。
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不然又怎么就被派到宁波府这种正在打仗的位置来。
就有许多人盼着他死了,或者期待着抓住他的把柄,然后置其与死地。
“陛下派您来监军,想必是极为器重公公,若是这次能够立功,相信公公您会更上一层楼。”霍晚亭恭维道。
她一夸赞,李立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却又听见霍晚亭感叹,颇为哀怨道“妾的夫君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他若是回来,不知该有多伤心,到时候还望公公您多多提携才是!”
“呵呵”
李立硬邦邦的干笑两声。
这才想起,盛衡哪怕回来又如何,倚仗他,看重他的陛下已经去了。
而没有了陛下的庇护,盛衡就是一块装在盘子里的肥肉,只会被分食殆尽。
他越是努力经营,就只会让自己看起来越是可口。
一想到这,他顿觉索然无味。
又随意的应付了两句霍晚亭,就打发其出门了。
霍晚亭一出门,就连忙问乐遗“城中富户还有多少?”
“大半都还在。”
许多人祖辈的基业都在此处,故土难离。
一旦离去,万贯家财都丢了,最多变成比普通人要殷实一些的人家。
“你想办法把我送了他一盒东珠的事情传出去。”
乐遗瞬间眼前一亮,没想到霍晚亭会有如此的魄力,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一旦这样,不论宁波府此战是成是败,李立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霍晚亭却有更深的忧虑,李立如果一直待在陛下身边,到时候盛衡回来,恐怕整天都得在耳边使绊子。
还不如现在想办法给他使点绊子。
马车辘辘而行,霍晚亭心乱如麻。
盛衡到底还有多久才会回来啊!
短短一年不到,就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
不知道高州那边情况如何了。
也不知道哥哥能否适应鹿县的生活。
现在霍晚亭只能祈祷高州和宁波府不要沦为下一个泉州。
“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姐哭的好厉害,我怎么哄都哄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