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番温存,现在的局势对于盛衡来说十分不利。
霍晚亭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现在不是我在选择局势,而是局势在选择我。”
是非成败,全在陛下一年之间。
因为他没有根基,无根之人,只能牢牢的攀附住先帝这株大树而生存。
但是现在大树倒下,攀附在他身上的藤蔓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他费尽心思,依然逃脱不了这结局。
事到临头,盛衡发现自己的内心格外的平静。
“我现在无官一身轻,不如娘子陪我一同去看看这天地间的山水!”盛衡牵着霍晚亭的手道。
“好!”
霍晚亭满是欣喜。
没有新的诏令下来,盛衡就陪着霍晚亭四处闲逛。
“看了那么多的山,那么多的水,最终还是觉得我朝的山水最有味道。”
“生我养我者故土,你长在这里,自然是觉得最有感觉。”
“也许吧!”盛衡望着远山叹息。
六月,京城急诏盛衡回京叙职。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盛衡如释重负,问霍晚亭道“是否觉得我很蠢,明知他是太子,未来的陛下,却处处掣肘他?”
霍晚亭不知如何回答,转而道“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原因。”
听见原因二字的时候,盛衡晒笑一声。
他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的确是有原因的,由来已久。
毕竟杀母之仇,谁会不记得。
但他这一生之悲,皆因其母而起,他又如何放的下。
他只恨,先帝太过狡诈聪慧,但凡再庸懦一点,他也不至于有今日。
他使了那么多手段,太子依然稳坐高台,到了如今的位置。
“这封书信,若有性命之危,你便打开它看看,如果没有,那就不要打开了。”
盛衡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信封已经有些皱巴巴的感觉,想必是在手上摩尼了许久。
霍晚亭仰装平静的接过,浑身却没了什么力气,这封信压在她手上,沉甸甸的,重若千钧,但依然温声答道“好,我等你回来。”
能在关键时刻保她性命的东西,便是与他划清界限。
信中装的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夫妻二人向来聚少离多。
霍晚亭望着盛衡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预感。
也许……盛衡真的回不来了!
这个预感把霍晚亭吓了一跳,冲动顿生,连忙让车夫架着马车追了上去,大声道“夫君,夫君,我跟你一同去!”
她怎么能让盛衡一人去赴险。
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应该与盛衡一同承担。
她都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这些念头一旦在霍晚亭的脑海中浮现,便越来越清晰,不可动摇。
盛衡掀开帘子看她,面上满是舒展的笑意。
原本沉重的心,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