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霖运气几步跑到白澜儿跟前,脱下外衣包裹住她全身,然后打横抱起来,焦急问道:“澜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白澜儿轻声说道。说不害怕不可能,毕竟面对一个实力强大的男人心底的不安还是会有的。
“他这是怎么了?”萧睿霖看了一眼关晋望说道。
“旧疾发作。应该是在极度震怒下导致全身抽搐。如果不施救,怕是要咬断舌头自尽而亡。”白澜儿说道。
萧睿霖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抱着白澜儿转身离开。
白澜儿却阻止道:“慢着!放我下来。”
“澜儿,这样歹毒的人何必去救他?!”萧睿霖急问道。
“你不奇怪他为何对我们的府中如此熟悉吗?”白澜儿反问道。
萧睿霖没有说话,只是把白澜儿轻轻放下来,她顺手捡了一个木棍就塞进关晋望的嘴里。
萧睿霖无法只好也上前帮着摁住关晋望不停扭动的身子。白澜儿从腰间拿出银针,分别刺入人中、合谷、涌泉穴。关晋望慢慢安静下来,睁开眼睛,看到白澜儿脸上一抹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她是在担心我吗?关晋望心中大为震动。
“喂!死不了就起来有话问你!”萧睿霖厉声说道。
关晋望慢慢站起来,又恢复慵懒的神色,笑道:“不知定王爷有何指教?”
“你如何了解我们府中各处位置?”萧睿霖严肃问道。
关晋望笑容扩大,却不发一言,萧睿霖被激怒,上去一拳打在关晋望的脸上,顿时鼻子流血,关晋望合着血,仍旧笑道:“你的王府早就像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暴风骤雨说翻就翻,只不过突然来了一个有经验聪慧的船夫,及时把控住了方向,才能接着行驶。即便是这样,也不过是推迟几日翻船而已,那前面隐没在黑暗中的冰山和下面湍急的暗涌才是最致命的!”
萧睿霖静静的听着关晋望的话语,心中一股凉意袭来。他是知道什么了吗?他这么说是何意思?想到此处,扭头看向白澜儿。
白澜儿披着他的外袍,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关晋望的眼神就像洞悉一切似的。
“澜儿。。”萧睿霖不禁开口问道。
白澜儿看向他,在月光的印照下,显得脸蛋更加苍白。萧睿霖顿觉一阵寒意,不由得又开口唤道:“澜儿。。。”
白澜儿没有说话,静静的走过来站在萧睿霖身旁,说道:“我无事!”
关晋望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压住内心的震动,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救我也不会得到我的感谢!因为即将死亡的人也不配!”说完,关晋望慢慢的转身向上爬去。
萧睿霖搂住白澜儿的肩膀,奇怪的问道:“他这是要去哪儿?”
“进行邪术需要空旷寂静的地方,这山上想必有他的祭坛。”白澜儿望着黑茫茫的山头说道。
萧睿霖再一次抱起白澜儿,说道:“既然救了他,就暂且饶过他一条狗命!我们回去!”
萧睿霖和白澜儿又一次漫步在夜色茫茫中。萧睿霖看着怀中安静沉思的小人儿,不禁问道:“澜儿,你怕吗?”
“你说刚才关晋望说的话?我不害怕危险,我害怕没有能力保全所有人!就像今晚,烟儿就差点出事!”白澜儿有些自责的说道。
“澜儿,不要这样说!保全所有人是我的责任!你是我未来的娘子,应该站在我的身后,让我为你遮风挡雨才对!”萧睿霖停下脚步坚定的说道。
白澜儿听到他的话语,嫣然一笑,紧紧搂住萧睿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难道你还要悔婚不成?”萧睿霖笑着说道,低头看了看白澜儿有些裸露的肌肤,柔声说道:“你这样被我抱在怀中,不嫁我还要嫁给谁?”
白澜儿立即脸色绯红的把头埋在萧睿霖怀中,软软的说道:“我就算裸着也不一定嫁给你啊!”
萧睿霖一震,脸色不明的看着她。白澜儿也感觉出他的不对,赶忙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到她!”
“无事!”萧睿霖不想提到杜惜彤,没有接着往下说。白澜儿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就算杜惜彤做了天大的错事,萧睿霖心中始终对她还有一点情意。就像现在她失踪,萧睿霖脸上的那一抹担忧逃不过她的眼睛。可是自从当日见过高太医以后,这几日寿安堂附近再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难道杜惜彤很好的控制了自己体内的蛊虫吗?!
白澜儿看萧睿霖不想谈杜惜彤,自然也不再开口。二人静静的一路走回定国公府。萧睿霖低下头看去,白澜儿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萧睿霖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把她轻轻的抱回屋里。转头去向胡氏的院里,胡氏刚从萧慕烟的屋子里出来,看到萧睿霖赶忙说道:“澜儿怎样?你们没有受伤吧?”
“婶婶,我们俩没事,烟儿怎样?可有找大夫来看看?”萧睿霖关心的问道。
“现在太晚了,老夫人说明日找太医来瞧瞧。她也无事,已经睡下了!”胡氏急忙说道。
“既然这样,明日我来安排找太医的事!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萧睿霖劝慰道。
“哎,这一天天的,你们俩受苦了!也早点歇着吧。”胡氏转过来也安慰萧睿霖。
萧睿霖点点头转身离开。这个定国公府真如关晋望所说,像一艘在汪洋中漂泊的小船吗?!在太后娘娘强大的势力下,没有任何倚靠的定国公府迟早会灭亡吗?萧睿霖心里顿时沉甸甸的难以平复。
后半夜,京城突下大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山上的一座木屋中,关晋望跪在一个人面前!
“师父!”关晋望叫了一声,“徒弟不知道您老人家在此!”
“所以你就无所谓的上山!就不怕那二人追上来发现吗?”一阵嘶哑的声音说道。这种声音令人关晋望极度难受,身子不由得发抖起来!
“他们既然救了我,自然不会再杀我!”关晋望辩驳道。
那人一抬手,“呼”的一阵掌风袭来,关晋望立即像个破棉袋一样被打到角落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徒弟知错!”关晋望颤巍巍的又爬到那个人面前跪好。
“这个地方不能要了!待我伤势好些,你就毁了这里!以后有事去玉泉寺来找我!”嘶哑的声音吩咐道。
“玉泉寺?徒弟知道!”关晋望赶忙说道。心中却想到,刚刚被皇家清理过的地方,自然是最安全的!看来师父藏匿在那里,是又有所图谋了!
第二日的京城,雨停,风大。
白澜儿一早起来就感觉有些头昏眼花,实在起不了身,就对卉雪说道:“卉雪,我恐怕着了风寒,我开个药方,你去把药煎了!”
“白姑娘,那您快躺着吧,我马上去办。”卉雪安抚好白澜儿就来到萧睿霖的院子里,不想萧睿霖已经出去,卉雯一听说白姑娘病了,赶忙说道:“大少爷正好去请太医了,一会儿叫太医来给瞧瞧。”
卉雪笑道:“白姑娘自己就是一个大夫,还需要别人看啊?”
“哎,你没听过吗?医者不自医啊!”卉雯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