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愿再累及母后!”拓跋安乐看着拓跋弘一字一句道,“母后亲厚安乐,宫中嫔妃皇子乃至宫女太监都看似面上恭敬,心底实则恨透了我们兄妹,甚至埋怨母后待人不公,冷落其他皇子公主。”说着拓跋安乐缓缓站起身来,“这一次霞儿受奸人所害,不但容颜受损,醒来之后竟是半步也要缠着母后。这些时日,我见母后为我兄妹二人日日操心劳累,常常不见笑意……”
“是!你和霞儿遭受所害,母后纵然心焦难过,但至少还有我们陪伴,若是没有了你们,纵然母后日日安然,那又有什么欢乐可言?”拓跋弘站到拓跋安乐跟前,希望他能够明白,让母后不再去恩宠他们是多么残忍的事,“安乐,父皇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如今最该受到惩处的是陷害霞儿的奸人,而不是你我更不是我们的母后。”
“可是,只要我和霞儿还受母后隆宠,后宫奸人就不会放过……”
“所以,我们更应该帮助母后也帮助我们除掉后宫奸邪之人,有一个就除掉一个,有两个就除掉一双,只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能保护好霞儿、保护好母后。”
拓跋安乐没有接话,而是轻拧着眉头,纠结着。
“安乐!方才你以为霞儿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拓跋弘有些急了,“霞儿还那般小,难道你忍心她在宫中处处受人欺凌,难道你想让她成为没人疼爱的野孩子?”
“不!我没有,我会好好保护霞儿!”拓跋安乐有些着急的争辩。
“你拿什么保护她?”拓跋弘吼着,“你让她没有了母后,你能拿什么保护她?难道你忘记了,父皇御驾亲征之时我们是怎么被人欺负的了?看似一个比一个恭敬,暗地里的那些苦头你我还没吃够吗?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一家人要一起扛过去,为了父皇母后平安归来,为了守住父皇的江山。”
“太子哥哥,你别说了!”拓跋安乐当然记得,往日看起来恭顺和善的嫔妃们,在父皇御驾亲征、母后随行之时给他们下的软绊子,尤其是在听闻父皇重伤之时的那副嘴脸,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若不是玄娘娘多次解围,怕是也难等到父皇、母后回宫。
拓跋弘直直的看着拓跋安乐,“我为什么不能说?这才过去多少时日,你就这般食言,还对母后那般……拓跋安乐,你看看你自己为何成了这般是非不分的模样?”
“太子哥哥……”
拓跋安乐当然不想霞儿和他母后再受伤害,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该如何挽回?
大理寺正堂,慕容白曜和宿石侧向而坐,面色略微凝重,宿石更是看着两人之间漆案之上的卷宗,心中焦躁无比,“慕容大人,此事依我看还是要如实禀报皇后娘娘,事关皇嗣,这也太……”
慕容白曜抬头看着宿石,眸色如星空般宁静,许久之后摇了摇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现下你我并无确切证据,尚且不可贸然禀报。”
宿石眼睛睁大,看看白纸黑字的卷宗,再看看慕容白曜,有些结巴道:“慕容大人,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