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参观了公司又看了生产线,熊建民一直捏着代言合同跟在后面,艺人满意了才签,熊建民舒了一口气,终于送走这尊大佛,累得自己跟条狗一样,他懒散得回到办公室,没想到季橙还在。
熊建民无奈的拂拂额头,这一刻他才觉得这被自己闷在罐子里的老鼠有多顽强,心里面有些打退堂鼓,但是面子上还是生硬的回绝。
“你看看”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还有15分钟下班,你就在这等着吧,我接下来有饭局,要走了。”
季橙没说话,熊建民赶紧回屋拿起钱包和车钥匙就下了楼。
晚饭在复兴门一家会所宴请几位政府领导,共/产/党下做事总是要讨好这些当官的,参谋长酒量大,带着的几个副官也是一个个酒漏子,熊建民有些招架不住,起身称要上厕所。
到了大堂还以为自己眼花,季橙坐在靠椅上,耷拉着脑袋玩着手机,听见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眼神也无精打采,熊建民赶紧扭身快速进了男厕所。
正在小解,季橙跟了进来,厕所里就两个人,熊建民没想到她能进男厕所,吓得尿都滋到外面,他赶紧拉好拉链,这回是真生气了,他快步过去揪着季橙小西装的垫肩就怒气冲冲的出了厕所,季橙也没反抗,任他拽着。
“你有病啊!还是你年纪轻轻的玩下流这套!怎么着,跟我进男厕所想吹一管子了事?为了三万块钱你他妈的连脸都不要了!”
季橙冷漠得看着他“熊总,公司账上没收到钱,说好下班前付的,你刚也说了为了三万块钱,这钱不多,我看你也是连脸也不要了。”
熊建民更生气了,拽着她就进了包厢,侧面醒酒的桌子上放着两瓶茅台,熊建民恶狠狠得把其中一个酒瓶子磕在桌子上“你一口气喝了,断一口气就少一万,你自己看着办!”
桌上还坐着领导,副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慢慢走过来拍拍熊总的肩膀“你这是干嘛呢?什么情况?”他又看了看文文弱弱的季橙一眼“这么喝会喝死人的。”
季橙心里也知道,最近有条新闻闹得挺火,k来了个富二代调戏服务员,拿着一瓶x告诉她喝完就给她5000块钱,那服务员乡下来的,一听5000块钱那么多,二话不说就给喝了,结果这5000块钱买了这个傻姑娘的命
。
现在这一瓶三万,值了。
季橙拧开瓶盖,白酒的冲劲一闻就让她皱眉头,但是她咬了咬牙,咕咚咕咚开始喝。
快喝完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酒糟味呛得她鼻子孔蹿火,嗓子眼也辣的没了知觉,渐渐的连吞咽的动作都给麻痹了,她一口气压不下了,硬生生的呛出半口酒。
少了一万块,季橙已经喝得双眼通红,她毫不犹豫的继续举着酒瓶子接着喝,一瓶喝完她又抄起另外一瓶,拧开瓶盖的瞬间副官赶忙制止,熊建民也咬着后槽牙有些不忍心,季橙推开副官,动作有些踉跄,她咬住瓶口,安慰自己这里面是水,甜甜的,舌头已经起刺一般刮着口腔里的每一寸黏膜,她咕咚咕咚得分两口喝下去,之后把空酒瓶子倒立着控了控。
嘴唇上翻着水色,红色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后,眼睛已经是胶黏得睁不开,季橙强打起精神,烈酒的味道从骨头缝蹿得四肢辣的烧腾,耳鼓吱吱作响,脑仁疼得仿佛拿着锥子一点点捅着。
“一共四万,看着咱们以往合作的份上,少算你一万。”
说完她扔了酒瓶子就踉跄的出了包厢门。
屋里寂静极了,参谋长一直看着不说话,副官已经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熊建民被激得酒醒了大半,慢慢回到座位里。
“老熊……刚刚那是?”
“朋友公司的销售助理。”熊建民耷拉着脑袋,参谋长笑着点点头“挺有意思的。”
季橙记得自己在会所大堂给莉莉打了电话,之后她就人事不知,现在醒来躺在医院里,手上插着吊瓶,常宽坐在她边上,季橙侧头看了看他“常总,钱……”
常宽摇摇头“季橙,我让你去催个债也没让你玩命啊,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反正催了三年也没结果,你倒是老实,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喝到胃出血,你那个朋友今早给我打了电话,言辞犀利,让我算你这是工伤!”
季橙笑了笑“没喝过茅台,贪杯了,也不算坏事,至少以后喝酒这种事不犯怵了。”
常宽无奈的摇摇头“我出去抽根烟,顺便给你买碗粥。”
刚出医院大楼顾斌的电话就打来,常宽刚点了烟要上车,他赶紧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