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抽根烟校厕就炸了,睡个觉起来多出一个仙女做女朋友,还要求霸占我,我的基…前女友们就都得拜拜了,更关键的是,身边的人好像都多出了一些妖怪属性,连叶老师都对我图谋不轨,我真不知道我哪来的胆子招惹女霸王……”
何夕垂着眼皮在食堂中行走着,喃喃着自己的奇特遭遇,他原本的日子过得是挺悠闲的,现在却莫名其妙整出了这些事端,他是无法想象,自己日后得经历什么样的麻烦。
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了平常最习惯吃的套餐——也就是几个汉堡加两杯豆浆,吃不饱,却吃得挺舒服,现在麻烦多了,东西也就变味了。
他随便找了一个偏僻的座位,眼神呆滞地吃起了东西,发呆是他的常态,吃东西也是如此,眼望虚空,缓缓张口,把食物塞到口边,再咬下去,一口一口地咀嚼,在未吞下正在咀嚼的这一口之前,又去吃一下一口,一点一点地咽下。
说他孤僻,并不贴切。如果有兄弟在此同他一起吃,他也会讲不少的话,有时看起来挺乐观,有时却好像郁闷得不得了,心里想着的,不会随便写在脸上。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名高中生,其实心里什么也没装下,烦恼却似无中生有,并且有着一身的特殊的习惯,不管这些习惯是好是坏,都没当回事。
平凡,他也没觉得不甘,只是经常幻想着,如果自己有某种奇特之处,那万众瞩目的处境,会是如何。
只是这种想法,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
而现在,他似乎获得了一种的奇异的力量,异性会莫名其妙地想要接近他,并且好像都对他的身体有些兴趣……
只可惜,在拥有这股力量的同时,他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醋坛子般的女友。
“唉……上天既然赐予我这股力量,又为何,送我一个陆染雪?”
何夕放下豆浆,眼神锐利地说出这句话。
“呵呵……”一道笑声传来,何夕抬起头,只见自己对面的座位,多出了一个人。
“少年,你在为什么而烦恼呢?”
只见那是一名衣着有些脏兮兮的老者,身姿高大,背稍有一点驼曲,一双粗壮的大手长得像蟹钳一样有力,一丛稀疏而干枯的头发,如小鸭的绒毛点缀在头顶上,颈间褐色皮肤上横着几条皱纹,清晰地暴出条条青筋,那青筋在下巴深处消失,又在鬓角间出现。
他给人几分慈祥之感,虽然衣服破旧脏烂,但是何夕就是对他生不出厌恶的感觉。
“你谁啊?”对这老头子,何夕有些印象,但突然被人搭话,何夕心中有些疑惑。
老者笑了笑,说道:“你难道,没见过我吗?”
何夕思索一瞬,便说道:“当然见过,你天天都能来学校蹭饭,就没见你付过钱,想来你跟校方也有些关系,所以,你到底是谁?”
那老者听到此处,不禁大笑几声。
“你笑什么,坐到这里,就专门来和我聊聊天的?”何夕问道,眉头皱了起来。
老者的眼神在此刻猛地锐利起来,其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业,是万中无一的……”
“别说了!”何夕大手一扬,吼了一声,“你这糟老头子,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我怎么吃个饭还能碰到二货?大爷!要想碰瓷儿找别人去,别打扰我吃饭。”
显然,听了这一段话,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原先还以为,这老头子要说什么大事……
那老者一怔,旋即便再度大笑起来,令何夕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去。
“你个小家伙,居然敢这么称呼我?你可知,多少人想要和我说句话,都是不易?”
他说着,眼神当中,有一股傲然之意。
何夕很想直接叫他闪一边去,却没再说话,他打算静静地忍一会儿,等吃完早餐就转身离开。
老者眼神微眯,似乎在揣测着,眼前之人的心中所想。
他缓缓地自那破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根烟,又拿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拨,点燃了这根烟,将其含在嘴里,过了数息便取出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浓浓的白烟令何夕眉头微皱。
何夕眸光微闪,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食堂抽烟,这老头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一口气呼完,老者精神倍增、心旷神怡,说着:“要抽一根吗?”
何夕看了一眼那支烟,又偏过头去,“戒了。”
老者听完,又是一笑。
他做了一个何夕意想不到的动作,两根手指夹着那烟,手臂伸出,将那烟在何夕眼前晃了晃。
“你戒烟,应当与昨天校厕那场爆炸有些关系吧?”他缓缓说道,语气不咸不淡。
而就是这么不咸不淡的一个问句,却让何夕的眼眸骤然瞪大。
他的眼眸急转,眼中露出奇芒。
“难不成……昨天,你也在那里上厕所!”
老者有些汗颜,叹了口气。
他反问:“若是我昨天也在那儿上厕所,现在还能见到你吗?我这糟老头子可没人救呢……”
何夕一怔,这才坚信眼前之人的深不可测。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有什么目的?”他突然问道。
老者这才淡定起来,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答曰: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我吗?我是何夕。”何夕答道。
“别说我知道这件事,你的一切,我几乎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我的一切你都了解?”何夕问着,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两腿之间。
“至于我的目的,呵呵,很简单。
“我要你……开始修行!”
听到这里,何夕愣了一下。
“修行?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呆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词语很傻,好像又恢复了先前对于这老头的印象。
“咳咳……”那老者咳嗽了几下,“所谓修行,简要来说,就是…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从而掌控自己的命运,做自己想做的事!”
何夕眼神一凝,想了想,才说出一句。
“你脑子没问题吧?”
那老头的脸色即刻阴沉了下来。
“什么变得更强,掌控自己的命运,我自己的命运我掌控不了吗?”何夕用一个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那老头。
“更何况,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为什么要去做呢?”
那老者听到此时,才微微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