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夫子的催促下,小厮忙收拾起石台。不一会酒菜齐备,席间下酒菜都是生冷简单的凉菜:如卤牛肉、花生米之类,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一些野菜。小厮准备好后又急着去温酒。
病夫子说还有烧鸡、烤鱼之类的荤菜。妃南大喜说,都两三天没正经吃东西了,今天终于改善伙食。虽说很诱人但广龙总是没胃口,他仅仅需要酒相伴。
喵喵没来由的嗔怒道:“居然私藏如此多食物,当初关我在镜阵里也不给我吃点好的。”
猛然间,广龙看到桌上摆着些在密室里吃过的肉肠,腹中饥饿感全无。
妃南试探的问道:“这是?”
病夫子道:“熟悉吗?自然是你们见过的行尸虫了。”
广龙心中恶心,果然是这个。
病夫子会意道:“不要担心,其实行尸虫有不同形态,你们看到的是尸蛹,无毒无害,而且富含人体内所必需的全部营养,因为它成蛹前吸食的都是人的精华啊。”
原来如此,难怪广龙吃了尸蛹后,一直都保持精力旺盛的状态还不饿。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贸然吃了。
他们都围在石台而坐。病夫子坐的东道主位置,喵喵自是和广龙并肩坐一起,而广龙和妃南相对。
广龙正琢磨拿什么容器斟酒,小厮端着温好的酒壶踱过来,同时还有4个大碗。
广龙不管他们径直抄起一碗倒满,唯有酒能麻醉他内心的苦闷。老王的肆意修改已经让他顿生挫败感,醉生梦死也挺好的。
妃南冲广龙挤挤眼,示意他别傻实在,先试试对手多少量。难得妃南和自己越发默契,广龙本应以先把对方放倒为原则。如果第一次和别人喝酒,往往先试酒量,再临时确定制敌方案。可是广龙一上来就用大碗自饮,显然出乎意料。
四个碗逐一斟满,广龙用眼测量碗内居然有半斤之多。按平常他肯定无法接受,不过也满不在乎了。看着黄橙橙的酒,闻到四溢的淡雅之香,广龙硬着头皮苦笑,酒啊酒,助我解脱二维世界吧。
喝酒之前免不了客气客气,妃南端起酒杯,敬酒席的东道病夫子:“夫子,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您老原谅。”
病夫子见他让了一步,也陪笑道:“哪里哪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粗茶淡饭,招待不周。”病夫子在传统浓郁的酒文化熏陶下,说话越来越像老油条。
气氛在顺着友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酒桌上独特的魅力,它可以帮你达到意想不到的惊喜。而广龙确发自内心的道歉,破坏了病夫子那么精美的镜阵,要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会这么鲁莽。
他们酒杯轻轻一撞,较劲也开始了。病夫子是长者,理应他喝多少后辈跟多少。只见他端起酒碗,以一大口回敬广龙。广龙自是对病夫子置若罔闻,也皱着眉灌一大口。此酒味道入口即散,穿喉如火烧,进入胃部更是沸腾,广龙暗叫声苦,体内寒意顿消。久不饮酒,感觉有些生疏。
当下嘴中火辣,忙夹片牛肉垫垫,方把酒劲压下。
病夫子似看出广龙的狼狈,笑道:“味道怎么样,可是自家酿造的好酒,旁人轻易喝不来的。”
广龙心中有苦说不出,对他来说任何酒都失去了味道。
妃南和喵喵也来敬酒,病夫子来者不拒应付自如。广龙观察到,喵喵只是小口抿酒,以她泼辣的性格不会这般小气,看来是酒量有限。而病夫子酒量颇有实力,不容小觑。
妃南显然看出端倪,给广龙使了个眼色。广龙会意,这回酒场的对手锁定病夫子了。只是广龙酒量有限,而且无心拼酒,终究帮不上多大的忙,还得靠妃南自己啊。
妃南又喝了口酒,赞道:“这酒真甜。”
甜?广龙喝酒有几年了,从没喝出过甜味来。广龙不以为然的看着妃南,是他的策略吗。
妃南有模有样做出品酒的神态,看来真是馋酒了。几天不喝就馋成这副德行?
妃南品道,“酒这东西越陈越香,分别久了再遇见自是分外甘甜。哪有好不容易见面了还痛苦万分,内心焦虑的道理?岂不是辜负酒的美意?”
妃南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话中有话好像指向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