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袁时中的目光中,带着同情之色,随即又纷纷望向了牛金星与宋献策,尤其是一些对此事不满的人,或者对这二人不满的人,更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扑通!”
宋献策跪了下来,啪啪,连扇了自己几耳光,才讨好的谀笑道:“小老儿罪该万死,请摄政王爷恕罪!”
李信摇摇头道:“你说你一个走街算命的,非要掺和到争天下里面,还乱出主意,什么十八子主神器,什么遇顺即止全是出自于你口,谶纬之说早于唐代就渐渐被人摒弃,千年前的破烂货又被你拾了起来,专行坑蒙拐骗之事,你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是,是,小老儿该死,还望摄政王爷高抬贵手呐!”
宋献策连连磕着头,冷汗直冒。
李信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就好办,你算了一辈子命,可曾算到慧梅就是你的死劫?来人,带下去,明日午时和袁时中一起毙了!”
“摄政王爷,饶命啊!”
宋献策吓的大声讨饶,两名亲卫已经上前,拎起宋献策,向一边走去。
李信又看向了牛金星。
“哎”
牛金星心知必死,长叹一声:“牛某是万万料不到,竟会为一句无心之言失去性命,罢了,罢了,合该有此一劫!”
李信冷声道:“在你看来,是无心之言,但对于慧梅与张鼐来说,则是晴天霹雳,当时张鼐找到我,你恐怕想象不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的无助模样,听说你投李闯之时还千方百计把家人救出,那你为何就不能将心比心,从张鼐和慧梅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牛金星辩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再说他二人仅是情投意合,又未成婚,牛某不知此事错在何处。”
李信点点头道:“看来你还以为自己有道理了,那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荡寇军是不主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们支持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自由结合,而且慧梅是我的义妹,张鼐是我的兄弟,出了这等惨事,我不为之出头,谁能为他们出头。”
“呵呵,牛某倒是忘了,摄政王爷反程朱理学,乃一离经叛道之徒,要早点想起来,又何必废话,牛某这大好人头,摄政王爷明日取去便是!”
牛金星呵呵一笑,就往边上走去。
“大胆!”
二瓤厉斥。
李信伸手拦住:“一个将死之人,你和他计较什么,象这种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酸儒,死了倒落个清静。“
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顾君恩。
顾君恩又紧张又激动,连忙低头拱手。
好一会儿,李信才道:“牛金星与宋献策,一个钻营苟且,一个江湖骗子,论起才能,你在牛宋二人之上,可惜闯王不能任人唯贤,把你排在二人之下,你别去海外了,跟着我吧。”
李自成顿时臊的脸通红。
也确实,当初他不能听取李信的谏言,还要杀李信,顾君恩也曾给他谋划过一段时间,可惜他也不能听取,即便是绍时信,他当作慧梅的陪嫁,踢给了袁时中,可人家在李信手上,东海石英矿业的总经理,干的有声有色,仅仅是去年一年,东海石英纳税近三百万两,创造归入内帑的利润超过四百万两!
难道自己真的无识人之明?
李自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顾君恩本就对李自成失望,这时看了眼李自成,便深施一礼:“在下多谢摄政王爷提拨!”
李信微微一笑:“走罢,我们进城!”
城里,李自成早已收拾出来,他搬离了秦王府,各将领也退出大宅,挤在一处处小院中,另根据荡寇军的作为,主动自觉的只带着有名号的妃嫔与正牌妻妾离开,多占的姑娘全部退了出来,这倒是省了麻烦。
对于李信来说,当务之急是赈济,让西安的贫苦老百姓吃上饱饭,为此在战前,他准备了大量粮食,给贫民以户为单位,免费分发一袋粮食。
其实是收编,除了军队,还有庞大的文官。
军队主要分为两类,一是李自成的嫡系人马,这部分基本上是不动的,李信的原则是不收编,不招纳,将来一律随李自成迁往海外,自愿解甲归田也不留。
其次是明军,这是李信收编的主力,考虑到全国已经近乎于一统,没必要再姑息明军将领了,对于不合格的将官与老弱病残一律淘汰,依级别给予遣散费,并允许保留各自的田宅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