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荒郊野外与马贼一战,白清秋手下家将不但损失惨重,就连不远千里贩来的马儿也伤了不少,马厩的篱笆在混战中被砸烂,上百匹马儿早就四散奔逃没了踪影。
至于狼,早在安腾于危急时刻砍开栅栏撕咬马贼时就逃了个精光。
没有战马,也没野狼,只有几车用作盘缠的粮食,还有一队神色疲惫的人。
白清秋见宁康寸步不让,心知这王八蛋定是在某些人的受益下故意阻拦她,她也知道按照大梁守规,入城商队要缴纳货物总价值十分之一的关税才能通行,可如今白家车队没狼没马,只有几袋破粮食和帐篷用具,就算全算作商品也不知几金,至于要补缴的税款更是不值一文,这宁康拦住她绝对是故意找茬,而且是用心歹毒。
白清秋又一次使劲咬咬牙,凤首不甘的轻点一下,道:“要钱是吧,没问题!”
说罢,白清秋秀手一扬,袖口落下两枚金饼砸在宁康脚前地上。
再不多言,扬起马鞭重重的扫下,白马吃痛,纵起马蹄绕过守军,径直入城。
车队紧随在后,秦天明见那姓宁的城守旁若无人的抓起金锭,吹去上面的灰尘,直接揣入怀中,心下立时暗叹,一个守将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将入城税款据为己有,可见这威武的大梁城实际上远没有外表看着这般豪壮,他不由想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一统天下的伟业,看来秦国能灭了魏国和其他国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秦天明就亲眼看到了****的一幕。
总算入得城来,秦天明随眼四看。
相较于城外伟岸高耸的城墙,大梁城内的风格则更为绮丽细致,城内街道横纵各自八条,东西南北几乎呈平行分部,街道宽阔可供十数辆车马并肩而过,其他小街道鳞次栉比,井然有序。
外面的郭城之内则是大梁内城,王宫在大梁城西北角的一座缓丘上,居高耸立,俯视整片国都,王宫之外左右大街便是各路王宫贵胄乃至商贾大鳄的居所,沿街重要路口均有卫兵把守,身穿布衣的百姓与鲜衣怒马的上等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白家车队进入城中,一展绣刻‘白’字的旗帜迎风飘立,周遭百姓见是百白家车队,倒是比较尊敬的让出道来,车队一路向北边大道行驶,目的地是道路尽头的白家大院。
白清秋坐在前马,火气未消,只想赶紧回家换洗衣服好好休整,秦天明也带着极大的好奇心想要见识见识传闻中的白家大院,正当一行人再次加快速度赶路之时,道路两侧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三五十个绑腿束腰的武服壮汉,这批人斜眼看天,人手一挺长棍,嗷嗷呼叫着堵在了车队的去路。
“呀!白大小姐回来啦!!”
领头之人手颠长棍移上前来,这人长得头大身短,鼻毛倒立,眼细如鼠,龅牙凸出,丑相毕露,秦天明看到这号人脑中立即就蹦出四个字:地痞流氓。
堂堂大魏白家,若是让城守拦住了还有情可原,可入了大梁城,一批地痞流氓小混混难道也敢惹白家的晦气?
一时之间,秦天明十分怀疑起安腾之前给他说过白家是富可敌国的商业世家是在吹牛,他就没见过一个有钱的商业大家族居然连街头小混混也敢上前找事。
再看白清秋,她刚刚平息的火气腾地又跃了上来,小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这次还没等她放话,一旁的蒯剑终于有了底气,拍马上前,挺身喝道:“牛二!好狗胆!居然连你家小姐的车队也敢拦,你活腻歪了吗?!”
牛二嬉皮笑脸,龇着牙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哟哟,这不是武士行会风头正盛的蒯剑士嘛,怎么?你们武士行会的人都那么清闲吗?整天像个土狗似的跟着白家小姐转?”
“你!”蒯剑气急,‘铿’的一声拔出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