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刺月三人在大牢外的隐蔽处,潜伏了几乎一个上午。
他们也亲眼看见六个人很轻松的便放翻了守在大牢外的卫兵,好整以暇的进入府衙大牢。
然后一个戴着宽边大沿帽,完全遮住了脸的人赶着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大牢的门口处。
这个时候,居然再没有一个巡视的兵丁,就连过路人都看不见。
半晌以后,六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身板看起来最健壮的,肩上还搭着一个大大的麻布口袋。从口袋的形状看,很明显里面装着一个人。
萧刺月看着这一切,心中热血已沸腾起来,一双拳头已捏得咔咔做响。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打开麻袋,看看里面装着的,是不是曾白虎?
叶少谦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当然,这还不是时候。他们必须还得忍耐,他们还要利用七匹狼将曾白虎运出城外。
萧刺月深吸口气,将燥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面色也恢复平静。
六人将麻布口袋装进马车车厢,有两人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车夫扬手一鞭抽下,马儿吃痛一声悲鸣,往北城方向而去。
剩下还有四人立即散开,不紧不慢,跟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悠然而行。
他们似早就商定好了汇合的地方。
他们的计划似乎很周详,三人带着曾白虎离开,留下四人在后面,有做护卫的意思,后面若有追兵,又可以阻挡。
马车在北城左弯右拐,根本未遇上任何状况,轻轻松松在城门关闭之前,驶出了徐城。
这七人做事,有欲盖弥彰之嫌。在明眼人眼里,分明就是一个大大的陷阱。但萧刺月等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这七匹狼,要把他们引入刀山火海,萧刺月三人,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七狼在城外五里汇合,做了短暂时间的停留,然后快速向奔牛岭遁去。
此时日已西斜。徐州城内,一片鸡飞狗跳。府衙大牢被劫,并且是重犯曾白虎,虽然少数几个州府高层明白内情,但无论如何也要做做表面的功夫。
众多的差役捕快,挨家逐户搜索。甚至徐州驻军,也在各主要干道上设卡。弄得徐州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沈醉当然也了解内情,但他此举,又何尝不是在配合萧刺月。就算有人想打白虎楼的主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也要仔细斟酌一番了。
马车与七狼已行至奔牛岭下,一条狭窄崎岖的山路出现在众人眼前。
马车停下,车内两人将装着人的麻布袋抬了下来。还是由那健壮的的汉子捞在肩上,飞一般往山路奔去。余下六人,齐齐往后看了一眼,眼中俱露出难以捉摸的冷笑。
赶车的正是石乾,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冷漠如霜的脸。将手一挥,其余人依次退进山路中,眨眼就已不见踪影。
衔尾而至的萧刺月心中已急出了火,但他实在没有把握,他们三人能在七狼的联手中,将曾白虎解救出来。
筹措之间,落在最后的石乾已返身飞掠,投入山路两边的密林中。
萧刺月再也不敢停留,从隐身处腾身而起,向山路急掠。叶少谦与独孤渊不敢大意,也一左一右,跟着飞掠而来。
三人掠进山路中,但哪里还看得到七人的一丝踪影。
萧刺月脚尖一点,直直掠在身边最高的一棵树尖上,举目四望,也是全无人影和动静。
就这样追丢了?萧刺月心中很不甘,也很窝火。这七匹狼也确实够狡猾。
萧刺月落下地,急切地问两人道:“这七人真是狡猾。怎么办?”
他此时已心乱入麻,急乱之中,竟已失了主意。
“小刺月不要心焦。”独孤渊摆摆手道:“刚刚眼见那肩扛麻袋的壮汉走的山路,他负重而行,必然不能持久。这样吧,咱们顺着这条山路,刺月在树上往前,我在地下同进,少谦在后押阵。但绝不能相距太远。两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