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了,也是金蝶欠打!”天冬忍无可忍,探出脑袋争辩。
本意好心,殊不知变向承认紫芝打人,村民顿时炸了锅。
大病清醒瘦如竹竿,做派却如此彪悍,以后还了得。
宋文娘和湛恒齐齐看天冬,这不是添乱吗?
好在紫芝并不在意,拉天冬回身边,又安慰了爹娘。
做个悍妇也好,让他们知道她不是任捏的软柿子,更别想欺负她的家人。
门外的耿氏得意上天了,尖嗓越喊越大,“这么大姑娘有脸让爹娘为你挡着,做亏心事不敢见人了!怎么着,要窝家里一辈子?”
“耿婶子说我克扣金蝶?那今天我也来说道说道。”紫芝从爹娘身后站出,正面迎上张牙舞爪的耿氏,浅笑盈盈。
她不慌不忙扫过窃窃私语的村民,掰着手指头细数,“金蝶三番五次从驿站偷东西,米面、大油……”
耿氏先是被堵的噤声,愣是许久没反映过来。
活了三十几年,没遇见过一个反过来污蔑她的。她起码说得半真半假,可这黄毛丫头张嘴就来,说的简直放屁!
“我先撕烂你这种破嘴!”耿氏脸一阵青一阵红,嗷的一声冲过去。
“你们小心!”紫芝暗叫不好,先推开身边的家人,拼劲全身力气扯住发生的耿氏,抱住纠缠间,拉到院墙前的茅草屋。
推人,关门,一气呵成。
“啊!臭死老娘了,小贱人,我要杀了你。”耿氏气急败坏咒骂,跑出茅房便寻紫芝,疯了似的扑来。
“太臭了。”阿紫捂鼻避开耿氏,见天冬偷偷竖起大拇指,扑哧一声笑出声。
这时,金蝶从人群钻出来,见耿氏狼狈趴在地上,刚要上前闻到一股恶臭,不由犯呕停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过来扶我啊!”耿氏对金蝶恶声恶气。
金蝶硬着头皮搀扶耿氏,熏得五官扭曲,扭头瞪紫芝,“我娘再怎么说都是长辈,你居然打她!”
紫芝无辜扬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她自己跌倒,与我何干。”
“没天理了!一家子欺负我娘俩,我就是想为女儿讨回公道啊!这世道没法活,打完我女儿,一个小辈又对我动手……”耿氏抱着金蝶捂脸大哭,仿佛有天大的冤屈。
又哭又喊,噪得刺耳。
紫芝揉了揉耳朵,刚要上来,就听好脾气的湛恒呵道:“事实是什么,你心知肚明。别说一碗兔肉,就是我家天天吃肉,也与你无关,再眼红来捣乱,就不止紫芝动手了,也尝尝我的拳头!”
掷地有声,震住了所有人。
紫芝和其他人一样,惊讶不已。
这还是村里出名的憨厚老实人?从来都是闷头干活不说话,能忍则忍,更不参与老娘们的是是非非。
村民不由多看紫芝两眼,能让湛恒站出来还得是这个女儿啊,他们家也奇怪,宠女儿宠的离谱。
娘俩哆嗦得抱团,先是耿氏回过神,破口大骂:“好你个湛恒,村里都说你憨厚,原来是装的,什么东西……啊!金蝶,咱回家,不能和不讲理的彪悍人家计较!”
湛恒往前走出一步,耿氏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