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骑手奔进街道,越来越多,带头那精壮的胡人“呼”的一声,将手中的马鞭扬上半空,在天空中呼啸了一圈,重重落下,抽在马股上,健马吃痛狂啸一声,箭矢般地标前,冲向长街的另一端,其他骑兵纷纷效尤,呼叫声此起彼落,七乘悍骑狂风般掠过,使人生起一种惨烈的感觉,声势夺人。
就在此刻,一只小黄狗不堪惊吓,失常地从一条横巷直窜出来,就在疾若电光石火急奔而来的骏马前横过,带头的骑士座下骏马受惊弹起前蹄,骑士不慌不忙,一抽马头,人马同时向前跃出,天神般跨越急奔的黄狗,人马还在半空时,骑士弯弓搭箭,利箭电闪,刹那间将奔至道旁一堵墙下的黄狗,活生生钉进墙去,这时马的前蹄刚着地,後来的骑士同声喝采,继续加疾驰,转眼问变成几个小黑点。旋风般来,旋风般去,留下满天飞扬的尘土。露出的箭尾,微微晃动,黄狗的血仍在滴下,地上一滩血红。
司马风看着那黄狗还未断气,不断地哀嚎,甚是可怜,慢慢地走近查看它的伤势,正要伸手去触摸。忽然身后听见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急忙闪过,哪知那长鞭并不是抽向自己,余光一瞥,刚刚被钉进墙中小黄狗的头已经被长鞭缠住,长鞭的另一端正是一个粗壮的汉子,那汉子望着司马风,得意地笑着,用并不标准的汉话问道:“这是你的狗?”
司马风并未回答,那汉子见他不答,将手上的长鞭微微一动,那钉进墙中的小黄狗惨叫一声,狗头就被长鞭带走,那汉子后面的七八人见状,吆喝声此起彼伏。
司马风一脸怒意,朝那七八人望去,带头的汉子也是一怔,没想到一个汉人也敢对自己怒目而视,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长鞭一挥,想故技重施将司马风的头也像刚刚的狗头那样取来。司马风不偏不让,瞅准时机,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飞舞而来的长鞭,那汉子见状,也是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还有些本事,急忙回收长鞭,使劲一扯,不仅没有将司马风扯动丝毫,反过来的力道险些将自己拉下马去。
那汉子怎么肯在下属面前失了威风,集齐全身力道,使劲一扯,司马风还是一丝不动,长鞭绷地忒紧,二人力道不分伯仲,突然听得“啪”的一声,长鞭从中间断开,此时二人全力相抗,突然没了力道,司马风在地上后退几步,稳住身形。那汉子虽在马上,表现也十分不耐,身子向后倾倒,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身,左手牵着缰绳,坐下健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眼看就要人仰马翻之际,汉子一声吆喝,一跃而起,当健马再次四脚着地之时,那汉子也稳稳地坐在了健马之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输刚刚射箭那人。
二人初次交手之后,知道了对方的斤两,司马风观察那人,充其量不过一个小头目,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头目都有这样的骑术,难怪我汉人不敌,此处离洛阳不远,已经是匈奴人的天下,还是避免节外生枝。
司马风转头准备离去,突然听得那汉子大喝一声吉利挂呀,说的不是汉话,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只见那七八人手持大刀骑马冲来。司马风心道:“既然有活路不走,偏偏要来寻死,那可怪不得我了。”手握乾坤剑的剑柄,只等他们冲近,立即将他们斩于马下。
远处又传来一声呵斥,这声呵斥比刚刚这汉子更加雄厚,司马风听得出来,发出这声呵斥的人内功不弱,不然怎么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看来又来了一个不好惹的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前前后后竟然有百人之众。
说也奇怪,自从听见了这声雄浑的呵斥声后,刚刚准备冲上的七八人立马停住,是在等待着那百人之众。司马风好生后悔,刚刚何必逞一时之勇,将自己陷入这般被动,只是这百人如果非要为难自己,那就别怪剑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