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浑身一震,眼中带着泪花,委屈道:“奴婢也不知这汤药里有毒,奴婢一路从厨房端来,并未假借他人之手,绝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难不成这毒药是你放入汤药内的?”
齐署的质问声让碧玉脸色更加惨白,碧玉垂下头,惶恐至极的磕头:“王爷饶命,绝非奴婢下毒,奴婢跟随您这么多年,怎会做出这等事?”
“无需解释,若侧妃有恙,你便是帮凶,本王绝不会留一个无用之人在身边。”齐署语气平淡,毫不在意,目光一直在倪妹身上。
此般模样落在碧玉眼里尽是难堪,她颤抖地从地上起身,到了倪妹跟前,眼中方才闪过一丝怨恨,很快便藏匿起来,细手搭上她的手腕,脸色一变:“这毒有些棘手,寻常人用了最多昏迷片刻,只是侧妃身上有伤,方才加重了毒效。解药还缺几位稀有药材,这金台城偏僻,根本没有,也难怪大夫都没有办法。”
罢,碧玉抬头:“王爷,不如奴婢去附近城池找找?”
“这毒还能等上多长时日?”
“奴婢用汤药可为侧妃续命,可若是半月无解药,必死无疑。”
“那便即刻启程回京,有些人怕是忍不住了!”齐署眼底里阴郁至极,轻轻一抬眼,神情复杂。
碧玉惊讶抬头:“王爷,还有一日足矣,若是现在离开,只怕是……”
一个伶俐的目光扫来,碧玉直直垂下了头,方才看了床榻上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跪下身去。
厢房中沉寂了下来,齐署微怒地看了碧玉一眼方才开口:“去备马车,告知张知原本王启程回京,让他不必相送,好生在府中反省,若毫无悔意,他的命本王定会取走。”
“奴婢遵命。”碧玉弯腰行礼,转身便出了厢房,谁知身后一道声音止住了脚步:“在马车中铺上一层软垫。”
碧玉一愣,脸色一变,轻咬薄唇,不曾想王爷竟为了倪妹思虑得这么周全,这中毒之事也怀疑到她的身上,她跟随王爷这么多年,竟然不如倪妹这个嫁过饶妇人!
不由得对倪妹更怨恨了几分,虽是如此,碧玉却将之压了下去,片刻之后面上又是一层笑意:“王爷对侧妃真是极好,软垫奴婢早已备好,此刻便去铺上,可是王爷,侧妃这般身份,若是带回府定会惹人非议,娘娘不会应允侧妃入府,若那群老臣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恐会龙颜大怒,不如先将侧妃带会京城安顿下来,找合适的机会再接回府郑”
“本王纳妃何须旁人多言,此事本王自有主张。”齐署坐在软塌前,轻柔的抚向倪妹紧皱的眉头,未曾看碧玉一眼,碧玉更是咬牙几分,“王爷,万万不可冲动,奴婢所言方才是万全之策,如若不然,恐……”
碧玉之言还未完,齐署挥袖之间便已打断:“听闻苏尚书府中尚无子女,便让他收一个义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