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阴黑的乱巷,被人这般暗中窥笑,着实称不上一件美妙之事。严清尴尬的松掉手中山鸡树,理理衣服道:“你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
那男子又是“噗嗤”一笑,道:“这话该我问姑娘才是,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做什么?”
严清心说,呃,他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靠看来我这个扮相不成功啊亏得我还在心里窃喜。道:“鬼鬼祟祟才怪,本姑娘乃是光明正大的跟!你见过有人跟踪是过跑的吗?”说完自觉很是在理,眼眉一挑“嗯哼!”一声。
那男子恍然大悟道:“噢!如此说来还是我误会姑娘了?姑娘是光明正大的鬼鬼祟祟跟着在下!”左手拿着折扇柄,有一搭没一搭的拍在右手手心上,缓步向她走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天上的毛月亮像是为了配合他出场一般,刺破乌云露出了他圆盘大脸。趁着月光,严清总算将他的面目看了个门儿清,心中暗自渭叹,没想到男子薄唇也能有这般俊朗的容颜。“光明正大就是光明正大,哪有光明正大中的鬼鬼祟祟!倒是阁下,站那半天不出声。不是鬼鬼祟祟是什么?”
那男子轻摇手中折扇道:“非也!非也!姑娘对在下误会实在深也!在下久站回巷,实是出于一片好心,怕惊扰了姑娘雅兴也!”
严清心道雅兴你个大头鬼,你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看本姑娘出糗吧!呸!抿嘴笑道:“阁下既怕扰了本姑娘雅兴,现在又出来干撒呢?”
那男子面色悲痛的看向她身后道:“在下只怕是再不出声,这棵可怜的山鸡树要给姑娘摇醉了!”
严清尴尬的看一眼山鸡树,假意咳嗽了几声来转移注意力。待她咳止,那男子才道:“现在姑娘可以讲了吧!跟着在下所为何事?”
严清心道反正是绕来绕去也绕不过那层意思,干脆的直奔主题道:“我就是想问问公子可否带人过江,至于价钱嘛!都好商量!”
那男子面色看起来甚是惊讶,道:“姑娘过江怎的找到在下?应该找官府、管带才是,在下既不在官府谋职,也不是管带、苍头姑娘实是所托非人也!”
严清知道偷渡这等大事,搞不好就是要吃牢饭的,他断然不可能轻易承认。心想还得想办法打消他的顾虑再说。声色哀婉道:“阁下有所不知,我姓严明清,本是安国人氏。随家兄到此访友,没想到一到此处就遇到了那天煞的贼子,不仅害的我家兄亡故。还将我那证明身份的信件文书,全都掉入水中成了浆糊。”
严清现场编完这一段,自觉还算满意。但仔细一想,不行没了钱财只怕他更是不肯带我过江了,沉咽片刻又道:“总算是坏人少好人多,有贵人及时相助。虽是没救回家兄及信件、文书,好歹钱财还没给那贼子抢去。现在我孤苦伶仃的独在异乡,实好生迷茫。想到家兄无故遇难,日日不得安睡。只想早日回到家中,陪在父母身旁。”
那男子面色沉静,看不出心思,好半晌道:“只怕严姑娘对在下误会实在是太深矣!田某乃正正经经的商人也!如何敢行那走私偷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