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濂,卢忠尤其是季北辰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释九郎找郎如令问罪?
这件事虽然说半城银庄没有直接的责任,但是作为联络中转,没有保护好刘晟翀绝对是他们的失职。金濂也不禁慨叹:释九郎对他的这个小辈实在是没话说,救了他一命不说,还非常为他的人身安全负责任。
“那你快点去吧。你别的别多说,就说大师有事儿邀请他来一趟。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金濂小心谨慎的嘱咐儿子,他生怕粗心的儿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刘晟翀受伤晚归的事情讲出去,再加上是释九郎的邀请,以郎如令的才智一定不会来。
金士元再笨,也隐隐猜到了父亲的意思,回应了一声:“哦。”就走了。
“二位大人留下吃个饭吧,下官略尽感激之情。”虽然现在还是半夜,但金濂还是想用一顿丰盛的早餐感谢卢季两人的帮忙。
“好呀好呀!”这机会季北辰可不会轻易放过。
卢忠一如既往地摆着严肃的脸,冷冷的说道:“那你就留下吧,我先走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这下季北辰着急了,卢忠要是走了他一个人留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喂!老卢,多待一会吧。屁股还没做热乎呢!”季北辰像一张狗皮膏药死死的想粘住卢忠。
卢忠这次实在是受不了季北辰的磨叽了,把从他那里还有马顺那里受的气全都一并发泄出来:“我回去是向曹大人报告今天的情况,你再烦我我就打得你回不去。”顿时吼的季北辰不敢说话。
卢忠和金濂问候了几声就离开户部尚书府,前往曹鼐曹大人的住处去了。
“今天这些人的脾气怎么都这么爆?”卢忠呆呆的站在原地,自顾自的言语,殊不知释九郎和卢忠的发火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你们俩的性格挺互补的,你能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多好。”金濂慨叹道,卢忠和季北辰的关系让他不禁联想到当年他和刘球了。他和刘球是朝堂内外有名的伯牙子期,一齐考取功名,一齐在朝做官。万万没想到他被迫离京做官,期间虽然归京过几次,但是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他实在是没想到会失去这个唯一的挚友。虽然身居三品大官,却根本不具有和愁人对抗的能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故人之子——刘熠昆和刘晟翀。
“是啊,老卢这个人挺够意思的,也挺正直。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在南司(南镇抚司)当镇抚使,但都是非常恪尽职守。也可怜他一直被马顺压制这么多年了。哎!”平时在嬉皮笑脸的季北辰在提起卢忠的经历的时候都不禁感到惋惜,卢忠有非常强的个人工作能力,武功在皇宫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对皇帝也是非常的衷心。怎奈何这个时代不是每一个像他这样的忠臣都能到达一个理想的官位,虽然他仅仅是想上升一个级别成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更好的保护皇帝的安全。所以为了能够尽忠,他选择加入正义的组织保皇党。
他的每一次表现都能得到上级的认同,很快地也成为了保皇党内地位最高的武将。那些内阁老臣们还向他保证,只要有机会一定向皇上请命让他晋升,而他却笑着拒绝了。卢忠对老臣们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维持现有的官位继续为皇上尽忠,为百姓效命挺好。
金濂和季北辰没有再多做交谈,因为他们两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现在已经聊不下去了。他们俩一起离开去查探刘晟翀的伤势,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还有依稀可见的星星在闪耀。
等到天空达到太阳晒屁股的亮度的时候,金士元终于和郎如令回到府里。郎如令身后跟着八个彪形大汉作为保镖,这是他一般出行的标准配置。他走到金濂家最大的庭院的时候发现释九郎一手持金棍早已在等他了。
来过几次,见过几次面,再加上自认为对这伙人提供了很多的帮助,说起话来也多了很多的随意性:
“大师,不知道您请我来有什么事情?还有,怎么不见刘晟翀?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吧!”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不在意,他以为释九郎不能把他怎么样。加上带了八个保镖,就更不把释九郎放在眼里。可能他已经忘了释九郎把龙盛源打的有多惨。
释九郎现在还没有发怒,他想心平气和的和郎如令唠一唠,但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感觉很不好。“我且问你,昨天是谁叫翀儿出门的?是你们半城银庄还是云武阁?”
郎如令听到释九郎称呼刘晟翀为“翀儿”的时候楞了一下,以前一直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就单凭刘晟翀的师父是天下第一剑客,而且这些年经常会有竹剑尊在大明疆域出现的消息,所以在那些敌视竹剑尊的人那里这个剑法泰斗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所以这些人到哪都还要给刘晟翀几分薄面。但他现在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这般亲密,他们对刘晟翀调查的结果当中并没有任何关于释九郎的记载,而对释九郎的调查里也没有和刘晟翀有关的内容。所以说这两个人应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按照刘晟翀的说法他对这个和尚也不是熟悉。所以这两个人之间的奇妙关系一定隐藏着大秘密,这个秘密现如今只有释九郎才知道。
“是云武阁邀请的他,银庄只是作为接送他的中转站。”在九郎面前,他再怎么放肆还不敢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