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致远恢复了学射击学英文的平淡生活,中午回来,跟吴尚香两人在家里随便做了点吃的,然后驱车去林华耀街载上白蓝,三人一起去看房子。
旧金山的房租普遍都贵,纵有便宜的也是偏僻无人的待开发区域,交通很不便利。
三人看了一个下午,直到进入南湾,才看到一所公寓觉得不错,问了业主,价格也挺合适。
白蓝看着公寓皱眉道“就是远了点,周围人气也不旺。”
陆致远苦笑道“我也没想到在旧金山租个房子这么难。”
吴尚香在旁问道“大哥,为什么还要再租房子?我们现在住的改成报社不好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致远拍拍脑袋,“对啊,我们搬走之后把它改成报社绰绰有余,白蓝你觉得呢?”
白蓝哈哈大笑道“我们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多亏阿香头脑清醒。”
吴尚香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
既然到了南湾,陆致远干脆顺道去旧金山大学,把袁士刚叫出来一起吃饭,顺便把白蓝介绍给他认识。
袁士刚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过几天放暑假回香港,见到陆致远等人到来很高兴。
双方介绍后,袁士刚跟白蓝说自己下学期可以写点文章发到报纸上,白蓝自然求之不得表示欢迎。
陆致远在旁看着袁士刚跟白蓝说话投机,心想白蓝矢志为民,一心要留在旧金山,带是带不走的。袁士刚则不同,有才有识,今后可倚为臂膀大加重用。
第二日,陆致远上完课后,买了些纸钱、香烛、素酒以及水果去了金门大桥下的国家公墓区。
一排排的墓碑着实让人触目惊心,陆致远左拐右绕良久,方才见到孟汉堂的墓地。
他焚香烧纸倒了素酒,看着这里背山面海、山青水秀,想着老人一生奔波,到头来身死他乡,委实替他不值。
陆致远喃喃道“孟老爷子,你在这好好安息吧,再也不用逃来逃去了。”
祭奠完后,陆致远来到金门桥上望着远方沉思。
人就是这样,你要骗人,人必骗你你要杀人,人家必然也要杀你。一切因缘,都是源于己身。
“陆致远。”一个清澈动听的声音打断了陆致远的沉思,他回头一看,只见顾雅瑜正从轿车上下来,望着自己笑。
“你这是?”陆致远笑着问道,同时朝副驾驶座的徐鹏程点了点头。
“我和徐叔回家,唉,总算毕业了。”顾雅瑜伸开双手,拥抱着和煦阳光,开心地笑道。
“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重回家园。”
“什么苦海啊,你这比喻太苛刻了吧?应该说是脱离管教独自高飞吧。”
陆致远笑道:“这话也对,回去有什么打算?”
“我爸说叫我回去管管银行,毕竟我学的专业就是这方面。”
陆致远心里一动,不禁问道:“对了,你姓顾,可知道顾丰?“
顾雅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刚好有个朋友在里面工作,他也姓顾,所以随便问问。”
顾雅瑜看着他笑得灿烂,“有缘自会相见,等你回到香港,你要带他出来认识认识不就好了?”
“一定会的,那么再见?”
顾雅瑜伸出手来,“再见。”
两人握手之后,顾雅瑜转身上车,徐鹏程探头过来冲陆致远点头笑了笑,轿车朝机场驶去。
陆致远站立不动,仍在琢磨副驾驶那人神秘的微笑,仿佛隐藏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