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正转变如此之快,张须陀三人有些愣神儿,随即三人互相看了看,脸色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厮刚才很硬气,一眨眼又开始拍马屁,不过,这马匹拍的挺舒服。
“萧郎君,起来吧,不必多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我等臣子的本分,不值一提。”
“将军叫我萧正就好。”
张须陀点点头,“既然你如此磊落,老夫问你,真不知为何召你前来?”
“应该是我前次报官引起将军注意了吧,在这样的形势下,周边突然出现一股不可控的势力,造不造反或许也只在对方一念之间,将军又岂能视而不见。”
“不错,正是如此。”张须陀手捻须髯,“萧正,你应当清楚,你的新柳寨可是与其他地主的庄堡不同,所谓的新柳军与那些家丁更是不能相提并论,对此,老夫需要个解释。”
“张将军没有领兵进击新柳寨,一方面是因为朝廷法度,另一方面应该是对新柳寨父老心存不忍,萧正感激莫名。”
“张将军,萧某知道您的担忧,新柳军在很多地方确实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这对朝廷是个危险的信号,是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可是,萧正这里几句肺腑之言还望将军考虑一二。”
“萧正别的不敢说,但却把一个情字看的很重,我的三个妹妹都是我的命根子,普天之下谁想威胁到她们,都是我萧正的死敌!老柳村上下对我萧家有恩,对我萧正有恩,萧某不敢或忘。”
“野心,或许谁都有,但是,当个人能力和野心不能匹配的时候,就是害人害己,萧正有自知之明,不会蠢笨到自寻死路,连带着亲人、朋友都跟着遭殃。”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为何把天下共逐之放在后面,把秦失其鹿放在前面?很简单,秦国首先失去了统治能力,才引得天下群雄并起,放在眼下也是一样,如果朝廷无法保证应有的社会秩序,结果会如何?”
“所以,我不说我会不会造反,因为我没有能力保证,上次只是秦君弘的五千人马,萧某已经胆战心惊,换了是郭方预呢?前面是数万兵马,身后是两千父老,三位将军,你们觉得萧正该如何?”
萧正知道,自己如果诅咒发誓保证不会造反,在张须陀这样的人面前不会有任何效果,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还不如老实一些,九分真话里面,带着一分假话,理由都是真的,造反的事儿则打死也不能承认。
张须陀心中暗叹,萧正说的在理吗?在理啊,秦君弘去威胁萧正,是谁的责任,还不是朝廷的责任!虽然他对叛乱毫不手软,恨透了王薄这些人,可他不糊涂,朝廷是个什么情况,地方官府是个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萧正,先不说这些,老夫倒想听听你对目前的局势有何想法?”
萧正一愣,这是个大题目,自己从何说起?张须陀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根据自己对局势的理解来判断新柳军会不会造反?
“这,萧正不是很明白将军的意思。”
“这么说吧,你是齐鲁人,就谈谈齐鲁的局势,如何能将这些叛军彻底剿灭,还老百姓一个太平,老夫想听听你的想法。”
这是把我也当成了叛军?想听听叛军的想法?萧正心里有些打鼓。
“张将军,您当世名将,运筹帷幄”萧正刚要拍马屁,就见张须陀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