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安佩佩而谈道:“岛津岁久不过是想与都督大人合谋对付丰臣秀吉,但又畏首畏尾,实非能成大事者。如今岛津一族具也臣服丰臣秀吉,唯独岛津岁久心怀怨恨,无时不刻不想对付丰臣秀吉。”
“多谢郭将军如实相告”陈瀚欣喜不已试探性道:“郭将军足智多谋,若能为我义军军师,当如虎添翼。”
自己已在萨摩国娶妻生子,哪还有如此雄心壮志,郭国安躬身相谢道:“多谢都督大人抬爱,只可惜与都督大人相见恨晚,岂能背主他投。”
“只可惜郭将军明珠蒙尘啊”陈瀚叹息一声道:“我义军随时欢迎郭将军”
“都督大人廖赞,愧不敢当。”郭国安提醒道:“都督大人还是先见梅北国廉吧,对都督大人会有好处。”
“好”陈瀚颇有些失望道:“我这就去见他”
四十来岁的梅北国廉油亮的月代头,后脑勺留着金钱鼠小辫子,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刚端坐上位身穿奇特盔甲的陈瀚躬身一礼道:“见过足下”
“足下不必多礼”陈瀚品茗一口注视着梅北国廉道:“说吧,足下有何要事见我。”
梅北国廉沉声提醒道:“足下现在还能在此悠闲品茗,或许用不了多久丰臣秀吉的大军就会前来围攻足下,不知足下如何应对。”
“足下是专程来提醒我吗?这是我们义军的事,不需要足下操心。”陈瀚不满梅北国廉的语气道:“说重点,足下有何要事,若是没有要事恕不奉陪。”
“纳尼”梅北国廉原本还准备一通说词,哪知对方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随即道:“我们可以帮助足下,足下意下如何。”
“愿闻其详”
梅北国廉露出诡异的笑容道:“足下需要什么,我们可以提供。”
怎么这人笑得比死了爹娘还难看啊,陈瀚很怀疑梅北国廉心理是否正常,估计真有问题,岛津岁久就是岛津氏中的奇葩,梅北国廉又是其死党,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真的吗?”陈瀚面带喜色问道:“我们义军需要战船,需要铁炮、火药、铅弹、上好精铁……,足下能提供吗?”
梅北国廉喜形于色露出一口丑牙道:“战船不能提供,其余的都可以提供,但是足下需要花钱购买。”
“我们义军可以花钱购买足下的军火,既然战船不能提供,那么借给我们一些打造战船的工匠,再卖些船料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陈瀚盯着梅北国廉问道:“我们很有诚意,不知道足下可有诚意?”
“我们也很有诚意”梅北国廉起身躬身一礼道:“很抱歉,足下,打造战船的工匠、船料我不能做主,其余都能答应足下。”
陈瀚又问道:“足下何时可以交货?我需要尽快到手,足下能做到吗?”
“嗨”梅北国廉又道:“造船的工匠、船料我回去后会尽量为足下争取到”
“哟西”陈瀚起身走到梅北国廉身边道:“愿我们合作愉快”
“嗨”梅北国廉躬身一礼道:“希望们的合作不会被太多的人知道”
“当然”陈瀚俯视着梅北国廉相视一笑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哟西”梅北国廉灿烂的笑容简直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陈瀚当下吩咐道:“来人,取一千两白银来。”
“是”一名侍卫躬身领而去
郭国安也被请了进来同梅北国廉看着一小箱白花花白银,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对于郭国安来说更是一笔大财,对于陈瀚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陈瀚看向两人笑容满面道:“两位辛苦了,这一千两白银就当两位的辛苦路费,一人一半。”
“谢都督足下”两人忙躬身相谢
长崎港内一大片临海的滩涂平地上,近千名义军各种工匠正在紧张打造战船所需物件,木工负责船料,铁匠负责打造造船所需铁器配件,辎重营中的妇女也被征集起来赶制船帆、绳索。
王平安最近一直都是在造船厂监督造船,王平安其实并不擅长造船,也只是略懂,陈瀚身边手下能略懂造船就已经不错了,王平安是被赶鸭子上架奉命造船,手下倒是有不少老船匠。
整个造船工作大多都是由这些老船匠协助建造,还有新加入会造船的葡萄牙俘虏,这些人中有不少在造船方面造诣颇高,还有数百名日本工匠加入造船。
义军造船厂完全就是东西大结合,陈瀚要求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尽量做到精益求精,人手不足管自己要,难民营还有数千人,造船才是紧要大事。
陈瀚带着几名侍卫前来一片繁忙的造船厂工地视察,王平安紧随左右介绍着:“主公,如今造船人员充足,各种船料都在紧急打造改制中,已有三艘千料以上的战船已铺设完龙骨,有这些老船匠和弗朗机人的帮助,造船速度很快。”
“很好”陈瀚赞赏道:“记住,我们水师营的战船不但要坚固抗打,航行速度还要快,速度是决定海战的成败关键,让弗朗机人想办法提升海船航行速度,有功者重赏。”
“是”王平安问道:“主公,战船上需要安装弗朗机炮吗?”
“暂时每艘战船安装一门吧”陈瀚对弗朗机炮的火力并不太看好,加上日军也没有火炮,对付日军沿海水军绰绰有余。
在日本弗朗机炮被称作国崩,足见其威力。对于至少需要三百多斤铜打造的佛朗机炮,日本本就缺铜,铜大多都是从大明进口,有那么多铜花在国崩上,还不如多打造些铁炮更划算。
毕竟整个日本都很少使用国崩,也只有大友宗麟被岛津义久围困在丹生岛城,一度使用国崩,死守丹生岛城,成功击退岛津氏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