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后,钟涛找到周世勇,请求周世勇能批准他参加排查。
周世勇看在他诚恳认错的态度上,想到他观察细致,做事又踏实,再加上也确实需要人手,便同意了钟涛的请求,前提是必须听从陈丹的命令和安排,绝不可一意孤行。
不过陈丹心里面也很清楚,要论能力,她确实不如钟涛,因此,待到外出排查时,她会以钟涛的建议为主。
根据钟涛的推断,孟新让的藏匿地点在小区内的可能性不大,孟新让很聪明,小区内看似安全,其实非常危险,大家都是熟悉的面孔,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肯定都会非常警惕,再有就是对孟新让的通缉令张贴得大街小巷都是,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钟涛觉得孟新让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公共场所,平时人员流动性比较大,大家相互间又都不认识,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陌生的面孔。所以,车站、商场、地铁站成为钟涛搜查的主要目标。
但是,三四天下来,钟涛和陈丹几乎将分配给他们的区域搜查一遍,结果却仍旧是一无所获,这让两人都感觉到非常沮丧。
晚上回到家后,钟涛看到钟焕同夫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就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每天都下班这么晚,累坏了吧?你爷爷下午出去买了只柴鸡,我给你盛碗鸡汤喝!”梁淑凤看到钟涛一脸疲惫,有些心疼,说着便要起身去盛鸡汤。
钟涛连忙制止道:“奶奶,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坐着休息一会儿。”
“我和你爷爷在家闲得心发慌,要是能把空闲分给你一些就好了,看你这几天都累瘦了。”梁淑凤说着说着就掉起眼泪来。
钟涛便赶紧坐到梁淑凤身边,双手捧着她的手,有些愧疚地说道:“奶奶,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我重新说一遍,行吧?我开始了啊!奶奶,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是想喝碗鸡汤!”
梁淑凤知道自己如果再掉眼泪,钟涛心里会难受,便擦了擦眼泪,笑着去给钟涛盛鸡汤。
“全城快被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有进展吗?孟新让他们一伙人会不会已经离开邮州市?”钟焕同问道。
“我觉得孟新让有可能会离开邮州,不过其他人离开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目前公安局只发布了对孟新让的通缉令,这会令他们认为自己还没有暴露,如果此时选择离开,反而更可能会暴露。”
“嗯,有道理,看来你选择排查他们一伙人的思路是正确的,只是他们留下来的线索太少了。”
梁淑凤给钟涛盛来一碗鸡汤,放到钟涛面前,让钟涛趁热喝。
钟涛伸手去捏碗里的勺子时,忽然想到孟新让在火葬场对他做的动作,便将那动作给钟焕同夫妇演示了一遍,询问他们是什么意思。
梁淑凤坐在钟涛的右侧,只看见了他的部分手势,便笑着说道:“欺负我是老糊涂不是?伸出大拇指不就想是要夸我做的鸡汤闻着香嘛!”
钟涛看看梁淑凤,笑着说道:“奶奶,您没看见呀?我这边还伸着一个无名指呢!”
梁淑凤看着钟涛的无名指说道:“无名指指向你爷爷,你是想说他是无名小卒,家里我是老大,对吧?”
钟涛听后一愣,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孟新让将大拇指朝向那四个人,而无名指朝向他自己,突然激动地抱着梁淑凤就是一阵乱亲,兴奋地说道:“奶奶,您真的很厉害!”
钟焕同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有什么厉害的,连这个手势表示六都不懂!”
钟涛便对钟焕同说道:“爷爷,我现在明白孟佳她爸爸那天晚上向我暗示什么啦?他是想告诉我说,那四个人才是老大,他就是无名小卒,他将手指捏在一起并不是表示数字七,而是想说他的命捏在别人手里。”
钟焕同便问道:“那他眨一下眼睛是什么意思?”
钟涛低头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会不会想告诉我说,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呢?”
钟焕同说道:“他有可能是不想让你向外乱说。”
“那也就是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呢?难道……有内奸?”钟涛喃喃自语地说道。
钟涛又想到那天日记本被人偷走的情形,如果说有人能在那么短时间组织人偷日记本,那人肯定会在当天的会场上,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日记本在他手中。
钟焕同听到钟涛的话后,说道:“这个情况你最好别告诉给别人,自己留个心眼儿,对面的敌人不可怕,背后的奸贼才可怕。你爸爸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要是没有人透露消息,他不会被贩毒组织查出来,我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在钟家上演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