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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略感意外,他的印象中这周景荣可是火爆脾气,怎么现在又沉得住气了?
周景荣眼珠一转,开口道:“这广告位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李东升,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事情想请教我吗?”
李东升听了心里骂道:“果然是老奸巨滑,居然知道以退为进。”
李东升点头道:“不错,李某正有些事情想请教周员外。”
周景荣感觉掌握了主动,心里盘算起来,点头道:“李东家有话请说。”
“周员外,您是莆田最大的盐商,不知您是怎么将盐运往外地去的?”
听到这里周景荣心里嘿嘿一笑,回道:“我们莆田的盐自然是要送往福州,再转运全国,李东升,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东升听了便又问道:“那你周家的盐是雇的哪家车马行?”
“车马行?呵呵,我们莆田盐商运盐去福州,从不走陆路,而是走水路。”
李东升一听眼睛一亮,又问道:“你有自己的船?”
周景荣得意地道:“那是自然。”
李东升眼睛一转,又道:“周员外,你怎么能有船呢,莫非你得了朝廷允许?”
周景荣点头道:“我周家是朝廷指定的盐商,自然要给予一定的特权,不然怎么帮朝廷办事。”
“那些船都能由你自行支配么?”
“李东升,听你话中之意,你莫非想借我的船?”
李东升点点头,又问道:“周员外,你有多少船,每艘船可以装纳多少货物和人?”
周景荣听了一惊,道:“我周家的货船有五艘,满载海盐可达两百石。李东升,你莫非是要走私,你可要知道,走私是重罪,你就不怕杀头?”
李东升算了一下,能装两百石海盐,那装个大几十人应该没问题,五艘船一次便可装三四百人,足够移民台湾所需了。
李东升装出无辜的模样道:“周员外,您误会了,我并非想走私,我只是想拓展一下生意,用水路运货成本远较陆路更少。”
周景荣冷笑道:“李东升,你若想走水路,自可到官办船行去运货,何必找我,你当我三岁小孩么?”
李东升自然知道莆田有官办船行,那船行直接受到朝廷管制,运送货物极其苛刻,而且航线是固定的,监督极严,他想用官船运人运货去台湾,那是不可能的。
李东升看着周景荣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周员外,你给我个实话,你的船借不借我吧?”
周景荣听到这句话,心里盘算了起来。
周景荣这几天想过许多与李东升合作的方案,若是回绝了李东升,自己的计划便要打水漂。可是若把船借给李东升,他可是要担风险的,毕竟走私一旦被拿获,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
周景荣想了一会儿道:“借船给你这是违法之事,我风险太大……”
没等周景荣把话说死,李东升立即抢话道:“要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
一听这话,周景荣心里激动起来,他与李东升磨牙,无非等的就是这句。
“想借我的船,必须要打通平海卫,否则被他们拿获,这走私重罪可不小,我周家可承担不起。”
李东升点点头道:“打通平海卫我去做,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