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崖离恨短,枯藤又几枝?
几片残漏绿叶做了伞,掩一池莲花并蒂,遮几只蝴蝶双飞。
她问我,你可还记得我?
我说,我忘了。
所以她笑,亦或是在哭。
她说,真好,原来现在你已经忘记了我。真好,真好……
……
她大概是一个有些活泼的女子,爱喝酒,只不过是有些不胜酒力。
现在,她拿着那壶他之前送给她的酒葫芦,斟上了一杯美酒。脸上带着笑,带着些醉意的笑。
她问,
“今天,我美不美?”
美,当然美。
一曲舞蹈过,妖娆了整个洛阳,惊艳了整个天下。
不过只是一曲舞蹈,她便就好似是红火灼了他人心,妖精惑了他人意。
手弯处,似带烟云唱红袖。臂膀间,满面春华香满楼。
他说,
“美,当然是美,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惊叹。”
所以,听了他的话,她笑,笑的灿烂。
她问,
“我成功了?”
他答,
“是的,你的确是成功了。”
所以,她欢呼,她雀跃,她的脸上带着的是那毫不掩饰的得意。
她说,
“现在,就在现在,我并不再是那个靠着妙公子而出名的春姑娘了。现在,我就只是春姑娘,那个让妙公子挪不开眼睛的春姑娘,那个让妙公子忍不住吃醋的春姑娘,让他再也离不开的春姑娘。”
所以他笑,哈哈大笑。
他说,
“是的,就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离不开你。就好像是那日我抓住了你的手,现在你抓住了我的心。无论如何,总也是离不开的。”
他说着,笑着,看着她飞舞,看着她轻笑。
他本该是开心的。
可是不知为何,就在他瞧见了那片好似是惊艳了天下的大红袍时,心中不知为何,却是突然泛起了一丝苦意。
梦里,她说,
“既然,我无法再为你带来欢乐。那么,便就忘了我,深深地忘了我。”
所以现在,他的确是忘了她,甚至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好似已经走到了他的心中的女人。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真正地忘记了她。
他总是能记起那隐约间的红袍,隐约间的问候,隐约间的哭,与隐约见的笑。
她说,
“你可是状元,是最擅长于写美人的大状元。所以既然如此,不若便就先写写我?”
在梦里,就在一处不知何处的幽深处,她拽着他,笑着问,
“要写吗?”
要写吗?要写吗。
他拿起了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满满地灌了一口酒。
哭着笑道,
“忘不掉,终究还是忘不掉。”
……
那个女人,终究还是那个女人,也许周家的雷厉风行向来是一脉单传的。
所以现在,很快,那个所谓的‘长阳集会’便就已经开始了。
画舫内,摆着的是一处好不豪华的一场大宴。
坐在首位的是那个孔家的老三和那个一直是笑脸咪咪的大人。
余下的几席,坐着的是几个坐在了前面位置的她邀请的客人和是几个好似是有些优秀的士子。
面前是矮几,上面摆着的是冷不丁的几碟佳肴和一些有些稀罕的珍果。
没有什么歌女献唱,也没有什么清妓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