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柴门冷户开,春信暖,只引得佳人徘徊。
何人徘徊?
她问我,夜幽寒。
可要取一杯糯酒,暖上几只枇杷。
即暖了胃,也暖了心。
他说,好。
便好。
……
即已停了春雪,那就总该想到,其实,那个女人也还是有些等不及了。
那个春阁,那个熟铜像,既已在了她的心中伫立许久。
那么,他便是再拦,又能拦得住几时?
所以,开工,很快。
近些日子,因为工部死了一位大人,所以那个女人倒也算是体贴,没有了太多的苛责。
她只是将那图纸打回了数次,便就收下了,无需了再多的更改。
现在,那个大殿被她设计的华丽,奢华,丹楹刻桷,雕阑玉砌,似天上楼阁。
所以整体下来,便就需要了万万钱,那也便就是了万万钱。
金灿灿的钱。
所以,近些日子,那个户部侍郎却总是去拦住了那个女人的去路,哭穷,没钱。
……
户部侍郎,石达开,是个有些枯朽的老头子。
此时,他站在了那女皇帝的书房外,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无论怎么说,他也应该是个有趣的老头子。
身上的百鹤服,因为长时间的修修补补,早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
手中拿着的笏板,也因为长时间不更换,被他抚的浆白。
错非是家里的贤内助给他的身遭上下浆洗的干干净净,否则看起来,他绝不会是像现在这般不惹人厌。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都是让人瞧着有些心疼,心疼他的清贫。
……
有些人清贫,是因为无能。有些人清贫,是因为放纵。
有些人清贫,仅仅是因为他应该清贫,所以便就是清贫。
他是个儒家子弟,师从下阴望族姬熠,也算是个根正苗红的正儒士子。
只不过,相比于那老祖宗传下来的儒法,他好似更喜欢了那个人人喊打的墨家。
所以,家里一旦多了一些家财,便就都会被他遣给了周遭,散给了那些更需要了这笔钱的人。
所以现在的他,每日只留够了必须的清粥咸菜。剩下的,便也就只剩下了那个能为他挡着风雨的陋室,和一块被他每日擦拭着的,先帝留下的铁牌。
其余的,便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
现在,那个女人走了出来,所以他便迎了上去。
他对着那个女人说,
“陛下,国库里当真是没有钱了。”
对于他的这等话,她听的多了,也应该是多了一些免疫。
所以那个女人也只是顿了顿,随后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就继续地向前走着。
她说,
“国库不够?那便征税。征税不够,便就借贷。借贷不够,便就抄家,抄够了为止。”
“可是,”
这个老头子又绕到了她的身前,苦着脸道,
“这,可从来没有过先例啊。”
无论怎么说,那三个已经仙去的先帝也都是一些有些节俭的君王。
虽然也是少不得了每日的花销,但是像是这般的奢侈,却是立朝以来从来未有过的。
所以,她说,
“之前也许没有,但是现在却是有了。”
她抬起了头,青葱般的手指便就那样指着那个显得有些无赖的老人,有些恼怒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