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王问：“听了多少？你是谁派来的？”

断剑心下一凛，道：“无可奉告！”他是玩家，那便是打不死的小强，威武不能屈，复活点后，又是一条好汉。

水妖王一声冷笑，推理：“凭你能力，现在还学不了那么高级的隐身，想来借了外力，无外乎道家之符，仙界之丹，鬼族……”说着一顿，道：“你并非鬼族，也非我妖族，而是人族……”一面说，那水手的一根食指继续延长，覆盖上他的脑袋，道：“游戏须知你细读过吗？其中有一条是说，来到这个世界，参与这个游戏，就得接受这里的规则，比如……我可以读取你游戏中的记忆，这如同侵犯隐私，但有了游戏须知便另当别论，自然一般人办不到，整个游戏能办到的，加上我刚好十个。”他闭上眼睛，却是倒退着观看他的记忆，在他记忆中见到那老者时，先是诧异，接着继续倒退观看，不过片刻，水妖王收了水手，看向断剑，道：“你走吧。”

断剑诧异之极，道：“你让我走，你不杀我？”

水妖王道：“你和某位有契约在身，我不能动你，如果我把你关于此地的记忆抹除，等于也抹除了你和他的一小部分约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更不要加入妖族，否则……”目光宛如利箭射向他，使断剑脑袋一阵巨疼，接着便昏迷了。

断剑醒时，是在一铺床上，四周摆设明显是客房，他站起身，走到窗口，夕阳西下，古朴的屋舍染上橘黄之光，使人昏昏欲睡，他微微眯眼，抬手调出人物面板，点开右边的好友面板，找到萌娃子，本想问游戏时间，发觉所有好友头像都是暗的，立即退出游戏，四周暗沉，他上半身退出游戏仓，抬手往游戏仓上一摸，摸到了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是一点钟，接着看日历，再过几小时便是9点，约定好的下本时间。他揉了揉碎发，爬出游戏仓，打开电脑，查起西游之境的游戏须知，郑重其事的看起来。越看他便越是惊讶，其中许多条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目光落在第五十八条：“请玩家在游戏中认真玩游戏，不认真的后果游戏概不负责。”他耐着性子奋斗在了游戏须知中……

游戏之中，水妖王没有动手，说道：“我在想，杀了你的后果……”

桃夭讶异，道：“你之前都没想过。你看到了什么？”

水妖王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桃夭肯定答：“会。”

水妖王轻蔑一笑，带着天生的骄傲，道：“不论妖族怎么承认，我不认可，我心里的妖主，只有一人。”

桃夭道：“你会告诉我的，你会和我合作。”

水妖王道：“我在顾虑，但不是因你。我现在还在考虑，到底杀不杀你，天地杯能号令天地之妖，其中一条原因便是能炼化天地之妖，自然妖主……不能，不过你并不是，我不承认，你便不是。这才是众妖王想得到天地杯的原因，但也是众妖王不敢承认的原因。”

桃夭道：“我知道。以力服妖，天下之妖莫敢不从，才是天地杯成为妖族权力象征的原因。众妖王均担心对方获得天地杯，同样的，在没得到天地杯认可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拥有天地杯。”话锋一转：“你那日去看前妖主，所以我倾向于他将死，你去见最后一面。但你不承认他死了，所以他可能没死，这两点自相矛盾，所以我本该不知道。”

水妖王咀嚼：“本该？那么……言下之意是，你知道了？”口气半挑衅，半讽刺，还藏着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期待。

桃夭道：“这就是我今日带来的诚意，你认可我，前妖主……如果有天回归，我退位。”

水妖王道：“我会信你？”自问自答：“不会。我认可了你，接下来便不是我说的算了。何况留你，不如杀你。”杀机又起，水手猛然延长，攻了过去。

桃夭足下一点，飞退开来，那之前所坐之位，连同石桌，都在那水力一砸之下，化为齑粉，裂出一个大洞，齑粉飘落于下方湖水之中。

桃夭凌空而立，沉着冷静，道：“我不想和你动手。”

一击不中，水妖王收回水手，道：“那是因为你打不过我。我选这里，你应该很明白。”音落，四周湖水不断炸响，无数水柱破水而出，形成几十道垂直的水柱，循环流转，水柱之头凝成无数水手，接着道：“这里，是我最有利的战场，无处不水，皆为我手。我本想炼化你，获得你的实力，不过那毕竟需要时间，若有人偷袭我反而得不偿失，加之我现在突然不想炼化你了，你让我感觉危险！能让天地杯感觉危险的妖，不炼化而选择杀，想来死也瞑目。”

桃夭加重筹码：“如果我说，我知道前妖主在哪呢？”

水妖王一怔，道：“你说什么？”

桃夭重复：“如果我说，我知道前妖主在哪呢？”

四周水柱忽然凝立，光滑似镜，静若平湖，水妖王迫切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