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蛛妖王妖娆地走进来,声音也是软绵绵的,道:“妖主想我啦?”
桃夭道:“我要离开几天,这段时间,妖宫便交给你了。”
蛛妖王脱口而问:“你去哪?”魅惑一笑,道:“妖宫交给我,那我是妖后吗?”
桃夭道:“去哪无可奉告。你不是妖后。”说着妖诏抛给她,便闪身而去。
蛛妖王下意识接过,一跺脚,嗔怪:“不解风情的男人!哼!”看了一眼妖宫,目光落在床上,想着他睡过的床,自己睡一段时间也不错,千娇百媚地躺了上去。漂亮的双手打开妖诏看起来,情人眼里样样好,她觉得他字写得好,词用得好,公事公办的句子也鲜活可爱,简明的妖诏被她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兀自看不够,睹物思人,连他的不解风情也变得很好……
却说三人走下楼梯,贴墙而行,忽听得有人问话,均是一惊,屏息凝神,并不作答。
那苍老的男声又道:“我知道你们在那里,我人虽老了,这耳朵嘛……嘿嘿,灵着呢,有三个。”
三人依然不答。
那苍老声音接着说:“你们不过来,还敢来这里?是等我过去揪出来吗?”
刀尖独舞明白藏不了了,必须对上,大大方方走出去,二人跟着站出来,均面容严峻。
只见火把的光照在一张橘皮似的老脸上,那老人瘦的皮包骨,甚至能看出一个“骷髅头”的轮廓,最令三人惊讶的却是他的一双腿,竟是已经瘫痪,上面甚至爬着蛆虫。他旁边放着一块碗,碗中接着从石缝漏下来的水。
三人没想到是这种场景,刀尖独舞道:“你都这样了,何必恐吓我们?不怕弄巧成拙么?”
那模样七十余岁的老人道:“因为我想死啊!”
三人一怔,听他又道:“你们看我这样,是活好?还是死好?”
刀尖独舞答:“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那老人一笑,道:“希望?”摇了摇头,指着一个更里的方向,道:“你们去里面看看,再过来和我谈。”
刀尖独舞略迟疑,冲二人点了点头。三人向着他所指方向而去,走了一会,只见尸积如小山,均感惊骇,接着又走了回来。
那老人见三人面色不好,笑嘻嘻道:“看到了吧?我就是从那边爬出来的,这里本来是一个地牢,后来那些人都撤走了,现下只剩我一个活着,也活不久了,你们走吧。”
安乐道:“我们带你走!”
那老人一愣,叹了口气,道:“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么?”
刀尖独舞略思索,突然目光一凝,道:“你是指……”
那老人点了点头。
刀尖独舞似想到什么,道:“还是有一个地方说不通。”说着看了一眼小陈,道:“他妈妈应该和你生的病相同,可小陈却无恙。”
小陈问:“什么病?你知道我妈妈得了什么病?”
那老人似有所悟,道:“他妈妈和我生了一样的病?!”
小陈立即反驳:“你胡说!”声音刺耳,语言深处有些苍白。
安乐目露询问。
刀尖独舞道:“如果我没推理错,是……瘟疫吧。”
那老人道:“不管他妈妈有病没病,你们快走吧,迟了被发现,想走都走不了。”
刀尖独舞问:“你是修庙的人之一吗?”
那老人冷冷一笑,道:“你以为真是修庙?不过是为了掩盖罪恶!又得到救赎!这里是私人牢房,关押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老天有眼,有一天这里的牢头突然生病,后来的事……病情肆虐,传染开来,城主为了掩盖罪恶,得到救赎,选择建庙,但庙也救不了他,连修庙的人也遭了殃!城主害怕百姓恐慌,选择全部灭口!而我……便是其中一个倒楣的杀手,知道了全过程,还被传染了,自然成为其中一员。”
小陈道:“你这么老……”
那老人道:“我今年才四十岁,可你看病魔把我折磨成了什么模样?”
突然远处又传来脚步之声,这次却不避讳人,杂沓而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