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夏氏还是感受到来自严知画的灼热目光,就算她还处在年少不经事的年纪,都能瞬间明白那是属于爱慕的目光。
她的视线一接触到严知画的眼神就跳了过去,对于这份来历不明的爱慕,夏氏没有半分欣喜甚至心怀疑惑。
纵观整个正厅,最美的当属胡氏母女。只要有点眼力界的人,就能立刻分出高下,转而将视线放在胡氏母女身上。
影儿将千惠的话转告她,又告诉她严知画想要帮她画一幅画,夏氏心中断定胡氏和严知画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为什么要牵扯到她,想必不外乎又是陷害她的圈套。
这一身装扮其实是冲着胡氏而来,胡氏既然这么在意严知画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对自己的刻意打扮就会感到威胁。夏氏倒不至于认为严知画会为她神魂颠倒,一切都还在设想,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要抽丝剥茧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让影儿受到任何伤害。
女宾席位上有人开始赞叹,“容夫人今天荣光满面,看起来真年轻啊!”
“是啊,看起来比胡姨娘年轻好几岁呢。”
“容家大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夏氏心中了然,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后,年轻比容貌来的更为重要。只是这年轻对她而言要来何用,不过是孤灯长伴了此一生罢了。
当她们从容云威身边经过时,只听见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年纪了,打扮成这样,不合时宜!”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容云威是对自己说的,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尖锐的刺痛夏氏的心,脸色微凝转而苍白,别人赞美胡氏时他可不是现在这副德行。
容碧影感到和自己交握的夏氏手上一紧,心中为夏氏的难受而难受,当即脑中生出反击的话来。
她顿住脚步,笑容明媚的凑到容云威面前,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声音听起来十分乖巧,“爹,你今天的打扮是不是也不合时宜?胡姨娘眼睛都瞧到别人身上去了。”
一提到胡姨娘,容云威下意识的看向胡氏,又顺着胡氏的视线望去,差点一下子失去冷静,胡氏一双水波荡漾的勾人眼眸一个劲的盯着严知画,他怎么容得下自己心爱的女人视线一直定在别的男人身上。
“婉儿,你在看什么?”容云威不动声色走过去挡住胡氏的目光。
胡氏一愣,脸上哀怨的神色一扫而光,旋即露出一抹炫目的笑容,“你在厅门迎接客人,对面的男宾席位我又不便过去招呼,刚刚交代了下人们小心伺候,我得眼睛盯紧着点,不能怠慢贵客。”
不管胡氏说什么,容云威都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用眼睛余光瞟了一眼严知画,见他根本无心欣赏胡氏的美貌,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容碧影和夏氏在女宾席位中挑了处人少又僻静的一角坐了下来,刚坐定就和云崖清亮的目光对上。
欣长高挑的身形坐在众人之间,有别于平日出诊的便装,云崖一身素色华服,将他清逸疏淡的气场衬托的愈发高贵清冽。
自打前几日得月楼一聚后,容碧影对云崖的身材一直念念不忘,闭眼睡觉前都要回想一番再三回味,实在想不通长相小白脸之人,身材好的像大卫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