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剥夺骨舌鱼生命的过程中，水之主癸鹿一直带着微笑，一开始这笑容让人觉得和蔼，如今这笑容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洛霄看出了癸鹿的能力本质，心中对癸鹿的本事有了初步判断。

他踏出一步，一只龙爪落在湖泊水面上，龙爪并没有沉下去，而是在水面如路平底，直到四只龙爪皆站立在水面上的时候，水之主转过头看过来。

同时看过来得不止癸鹿，还有其他魔兽，它们的目光来带着震惊与愤怒。

“这怪蛇疯了吗？竟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水之主！”

所有魔兽都这么想，认为这怪蛇在自寻死路。

只有一道目光，是带着感激的目光。

这道目光的主人是那条骨舌鱼，它被夺走了过半生命，奄奄一息，离死不远。

若是癸鹿再吸一秒，或许它就彻底死了，可洛霄的踏入，打断了癸鹿的施法，救了它一命，无论是不是有意的，洛霄都是它的恩人。

所以它感激洛霄。

洛霄在这个时候踏入湖泊，也确实是为了救一救这条骨舌鱼。

原因很简单，这条骨舌鱼宁死不屈的精神打动了他，就像上辈子的他，哪怕面临死亡也未曾屈服过。

癸鹿在洛霄走到湖面上的时候，就停止了吸收骨舌鱼的生命，并不是他有意留着骨舌鱼的性命，而是在他眼里，骨舌鱼一个连魔兽都不是的弱者的生命，什么时候取走都是一样的。

相比之下，他对这只怪蛇更感兴趣。

望着神龙姿态的洛霄，水之主癸鹿第一次开口：“从未见过的形态，进化成这幅姿态，你应该承受了非凡人能忍受的痛苦吧。”

水之主的声音温文尔雅，就像一个有教养的贵公子。

只是，有种高高在上，以上位者点评下位者的感觉。

神龙微微摇头：“没有。”

水之主会认为神龙的形态是进化而来的，这无可厚非。

兽类具备着人类不具备的超凡能力——进化，猛兽成为魔兽之后，就可以朝着自己希望的样子进化，就像亚龙进化成巨龙，魔狼进化成三头魔狼，猩猩王进化成六臂猩猩王。

癸鹿曾经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鹿，就是这种进化能力，让他一步一步地成为如今的水之主。

神龙的姿态，就像多种动物的结合体，故而被癸鹿视为是进化。

在癸鹿眼里，神龙是从一条蛇或蟒进化而来，身上多出了很多蟒蛇类血脉里不存在的肢体（龙爪、龙角等），要进化出这种不属于血脉的东西，进化过程中的痛苦，比普通的进化更大，这种进化被称为“超越进化”，因为它超越了物种的限制。

癸鹿也经过多次超越进化，所以他才拥有鸟类的爪子，兽类的尾巴。

凡是经历过超越进化，其实力基本都在普通魔兽之上，甚至连传奇魔兽也不是其对手。

但，神龙居然否认了！

癸鹿那古井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道：“难道你天生就是这幅模样吗？”

“对。”

被洛霄创造出来的时候，神龙就是神龙的样子，自然不需要经过进化这条路。

他补充道：“现在我的形态，叫‘神龙’。”

癸鹿一怔：“神龙？呵呵，你有龙族血统？即便如此，你在巨龙眼里也只是亚龙，你得再进化出一对翅膀，才能得到巨龙的认可，获得龙之名。”

“巨龙？它们会认可，而且不得不认可。”

“不得不？你要怎么做？”

“哪只巨龙不认可，杀了就是。”

“杀？呵呵呵……，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你有面对龙族的能力吗？”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