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缺神色一僵,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地上的虎符握在手心,他仔仔细细的想着秦武阳的话,却还是无法理解。
棋子自己何时把秦大哥当做棋子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莫非是那俩白家随从说了些什么?
“呼……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杨缺深吐一口浊气,他现在脑子都有些凌乱了,根本搞不懂秦大哥到底怎么了。
“众将听令,即日起,恢复朱千总的中军骁骑营营主身份,另外,关于秦大哥回咸阳的消息,一定要完全封锁住,你们也应该清楚,此事里的利害关系。”杨缺开口道,随后站了起来,走出了大帐。
将领们面面相觑,又在军帐中讨论了许久,才彻底散去。
……
一个时辰后,呼伦大草原东部。
杨缺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衣服,踩着厚厚的雪,毫无目的的走着,两旁路过的士兵不断行礼问好,杨缺也仅仅点头,脸上无一丝笑容。
甲士们觉得这是为将者应有的威严,唯有白干净知道,杨缺难受了。
“白哥,你说,秦大哥为何会朝我生那么大火啊,他到底要干嘛啊?”杨缺伤心的问道,语气带着浓重的疑惑不解,顺便又从纳戒里取出酒壶来,但是想了想后,又将它放了回去。
白干净趴在杨缺的肩膀上,也跟着苦叹起来,用白须指着雪道:“你看看这满地白雪,积累的再厚,也有消融的那一天。”
“什么意思”杨缺开口问道。
白干净一瞪眼,开口道:“妄你辣么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啊,满地白雪是什么?是你和三皇子纯洁无邪的友谊啊!
而厚雪终会消融的意思,就是说,你俩搞的再深,也有分离的那一刻,懂吗?该醒醒了,太阳都那么毒了,你俩就不应该再缠绵了,而是应该各忙各的,各自去追求各自的东西了。”
杨缺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好像是这么个理,他该去追他的皇位去了,而我也该想办法找欧阳子了,唉,可是我为何总觉得,白哥你说的话,仿佛怪怪的”
白干净嘿嘿笑着,小声道:“哪里怪了?唉,你还年轻,你能懂什么啊?”
“确实,不懂的太多了。”杨缺点点头道,这世上事物何其多,他又怎能全弄明白啊。
“你啊,聪明是聪明,慧根贼强贼强,甚至可以说,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些变态了。”白干净突然顿住,又长叹一声,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沉声道。
“但是,你的阅历不够,什么是阅历阅历就是你走了多长的路,遇过多少事儿,见过多少人,这岂是聪明二字可以取代的说白了就是道行太浅。”
“阅历”杨缺念叨了许久,才接着道,“那么白哥你说说看,秦大哥到底怎么了?”
白干净不屑的看了一眼杨缺,开口道:“你先设身处地一下可好假如你是三皇子,我是杨缺,你再好好想想。”
杨缺停在了原地,认真思考着原因,过了小半个时辰,惊讶道:“秦大哥嫉妒我的才华他是不是觉得我太聪明了,然后就生闷气,就想要证明自己可是……”
“你……”白干净捂脸,“太自恋了吧,秦武阳明明是想摆脱你们这些聪明人好不好!”
“摆脱什么意思”杨缺一愣,顿时疑惑道。
“唉,你是不会懂的,我也不想说什么了。”白干净摇着头,它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了,慢慢从杨缺的肩膀上飘起来,然后落在了前方的皑皑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