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凌亦轩租住的小区附近,老小区没有停车位,他们不得不把车停在半公里外的停车场,再骑公共单车过来。
苟战鲲在车上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骑了一会儿人倒是清醒了,看了一眼西装革履骑在小黄车上的唐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的太不合适了!
晏明煦的车就占道停在路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车里抽着烟,时不时看看表。看到两人停放单车,他和穆少才从车上下来。
“凌少住房还真是挑剔,租个房子连下面这套都管着了。”晏明煦言语之间净是嘲讽。
苟战鲲就听不惯他这幅不阴不阳的语调,横了他一眼:“当我们想管你!不是你家楼上出了子母凶煞,连电梯坠落这么大动静都搞出来了,怕你们拿这当借口,说影响你们气运,竞争上才赢不了我家老唐,谁爱理你们!”他有意把莫须有的子母凶煞说得那么笃定,就等着晏明煦钻套儿。
唐斐听着,只觉得苟战鲲这一甩手,锅就直直地向晏明煦飞去了。
“不对吧……”穆少把苟战鲲上下打量了一遍,“姓凌的,你别想偷换概念,我们楼上不就是你那间吗?说明白了,你还不是为了自己?”
苟战鲲轻嗤一声:“那你倒是敢不敢让我看看房子啊?”
“小舅舅既然说了让你们看,肯定不会食言的。”穆少冷哼一声,“劝你省省吧,你这激将法太拙劣了,我穆禹衍都不吃这套,更何况我小舅舅!”
苟战鲲闻言,嘴角多了一丝狡黠的弧度:“哦……原来你叫木鱼……”
“你才木鱼呢!”穆禹衍起不大一处来,如果不是晏明煦拦着,恐怕就要掳袖子打人了。
“我的错,我的错。”苟战鲲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招牌式的小虎牙,“是沐浴盐!”
“你”
穆禹衍别了半天,最后化作一声怒叱,“滚!”
晏明煦和唐斐始终都没任何表示,毕竟这在他们看来,只是小孩儿在斗嘴,全是没营养的对话。唐斐这个层面的人,最讲究掷地有声,最好说一个字就能砸出一个坑了,坑里盛满了财源,这才好呢。
一路上苟战鲲和穆禹衍没少掐架,不过一行四人很默契地选择走楼梯。
十四层楼爬上去,还是需要出一点体力的,苟战鲲只觉得自己一星期的运动差不多就赶在这一天做完了,心里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做几天咸鱼。
“1402,就这间。”晏明煦也不啰嗦,拿出钥匙就打开了门。
门锁有点老化,弹簧不怎么好使,他试了几次,在苟战鲲几乎要嘲讽他拿着假钥匙的时候,门锁终于发出一声轻响,开了。
“火热土燥阴盛阳若,悍妇作乱、家道失和主卧绝命位,住之房主大凶!”苟战鲲将整个房子打量一遍,“跟上面那套摆设基本一样,你们买回来就没住过吧?”
晏明煦微微颔首:“这套房不在我名下,是我一个兄弟抵债给我的,但他人突发脑溢血昏迷,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因此至今没有过户。”他往厅里看了一眼,“我觉得进了这房子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所以看过一次房之后就再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