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心虚了，明明想要回骂的话语硬是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糟糕，上官仙儿气得浑身发抖。

倒是殷芷妍不习惯口舌之争，在看到仇人被区区几句话就气到失语后，反而觉得无趣得很。

上官仙儿骨子里的卑贱如今浮于表面，不堪一击的心性更是让殷芷妍失望之余，连再正视她一眼都变得兴趣缺缺。

此时的她，目光已经趋于平静。

对于这个曾恨之入骨的女人，余留的只有一声谓叹，一声浅笑！

叹可悲之人，心比天高，竟以蝼蚁之身妄想撼动大树！

笑可笑之人，点星萤火，也妄图与日月争辉！

许是解开了多年心结，就在此时，殷芷妍感觉自己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须臾间，犹如拨云见日，阴霾散尽，多年来，心中因仇恨而压抑的伤痛，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但凡成为仙尊，修为便已经到达巅峰，若无法做到脱凡成神，想再进一步已经没了可能。

反观心境的提升，以及对道心的感悟，反倒成了成神之路的重中之重。

所以刚刚殷芷妍心境的升华，让她在其中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好处。

当她再次俯首凝视着那面带狰狞的女人时，周身散发一种无形威压，犹如神衹临凡，那油然而生的清贵无双，光彩夺目到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冽无悲无喜：“上官仙儿，你可知罪？”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珠玉在前，殷芷妍的贵气天成，让上官仙儿的心被狠狠灼伤，双拳紧握。

不过她到底也曾身在高位千年，虽然怒到极致，但还是很快强压下了心底那团疯狂肆虐的怒火。

语带轻嘲，道：“玄女果然是天之娇女，即使是被贬落尘埃，这通身气派依旧是我等所不及，不过什么罪不罪的，本尊不懂！”

“上官仙儿，事到如今，你觉得你一句不懂，就能掩饰你所做的一切？”

“风若妍玄女本名，你够了，你当我还是当年孤女，任你欺凌？如今你我同为仙尊，你有何资格来指责本尊！？”

“你看看这是何物？”

殷芷妍右手轻抬，手掌间突然飘出了一块夺目仙石。

见到此石，上官仙儿有片刻恍神，可当她恢复过来，反倒似是没有了顾虑，一改故作姿态，露出一副邪肆猖獗的妖媚笑颜：“看来你都知道了！”

这是不想装了？

既然不想装了，那更好！

“上官仙儿，你蛊惑花无痕，盗取下界仙灵石，利用姜文焕为你提炼神之血脉，更是借他之手，企图让整个下界沦为魔域，秦家一族因你而灭，秦笑天被你囚禁千年，仙医门众多长老在你手中身死道消，这桩桩件件骇人听闻，然如此多的罪孽却皆因你可笑的私念而起，上官仙儿，你着实该死！”

殷芷妍目光如箭，不带丝毫感情的声线，犹如天道审判，一字一句狠狠抨击在上官仙儿的神魂之上。

虽同为仙尊，却也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刚刚心境的升华，让殷芷妍感悟到了天道法则，其话语间隐含的天道威压。